結衣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可能是害怕結衣生氣,大晚上的太宰沒有回來,結衣蹲在織田作之助旁邊,氣呼呼的看着織田作之助給太宰治打了個電話。
太宰:“中島敦好像異能力出現了點問題,我去接一趟。”
……好吧,真的是去幹正事了。
結衣慫着耳朵,悶悶不樂的看着土豆絲炒姜絲。
“……結衣不哭。”織田作之助說:“明天我還炒土豆絲,好嘛?”
“……那結衣大人就勉為其難原諒你好了。”
果然是個小孩子呢。織田作之助心想。
最後這一盤土豆絲炒姜絲到底還是沒有被吃掉,琴酒和織田作之助好似都很嫌棄的模樣,……哦,不是好似,就是很嫌棄。
結衣得寸進尺:“今天結衣要和織田作還有琴酒一起睡覺~”
織田作之助看向了琴酒,琴酒渾身緊繃,一萬個不可以。
對他們殺手而言,最忌諱的就是同熟悉的人在一起,倘若對方有背刺的想法,這簡直是緻命的弱點,更别說睡在一張床上了。
隻需要跟一個人接觸幾個小時,黑澤陣就可以得知對方的習性:左撇子還是右撇子,說話之間的習慣、進而引申到思維的習慣、進而分析一個人的各種可能性。
哪怕變成了小孩子,黑澤陣都不願意讓結衣知道關于自己的習慣。
于是他很冷漠的拒絕了。
結衣垂頭喪氣:“沒有睡到陣醬,結衣好難過。”
黑澤陣:“……”
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冷靜的說:“結衣,晚上再補習一下國語吧。”
你這話也太有歧義了!!!
……
太宰治并非是故意的,因為他是有意的。
結衣雖然可愛,但一個勁的叫他【小兔宰治】他也會不高興的呀。
所以太宰治故意使壞,在織田作做飯的時候給結衣弄了點姜絲進去,讓個結衣以後不要這麼調皮。
做完這一切再去順帶接一趟中島敦。
前些日子,中島敦被派去東京執行任務。本來他們武裝偵探社一般隻在橫濱執行任務,就橫濱那個大染缸,幾個武裝偵探社都不夠跑的。
但誰讓那邊的詛咒師似乎聽說了結衣,想要把萬能許願機帶走。
……這樣就不妙了。
時至今日,太宰治仍然可以想起那個時候的結衣:漆黑的、猶如黑洞一樣的五官靜靜的看着前來許願的人,宛如同噩夢做了什麼可怕的交易,在那一瞬間,死者複生。
簡直是毛骨悚然的可怕。
……所以詛咒師們想讓結衣做什麼?
一想到這,太宰治就内心煩躁。
結衣、結衣、結衣——
沒有人會拒絕萬能許願機的、沒有人、哪怕是太宰治也無法拒絕。
親眼見證了織田作之助的複活,倘若再親眼見證織田作之助的死亡……太宰治覺得自己恐怕會瘋了的。不可以、不可以。
太宰治無比的認識此時此刻的自己是多麼虛僞。
不想讓其他人使用萬能許願機,但是…他卻使用了許願機。
“我是聽他們說,那群咒靈好像是想要創造一個……沒有人類的世界。”
中島敦撓頭:“我也聽不太懂。”
他的情況手裡拿着一個看上去就髒髒破破的匣子,那是這次的任務品。
那位年老的老人委托武裝偵探社,希望他們可以保存這個【詛咒之王的手指】。沒想到再過去和回程的路上,中島敦卻遭受到了來自詛咒師的襲擊。當然,他也聽到了不少隻留存在咒術界的秘聞。
“做的很棒嗯,敦。”
中島敦秀氣的臉刷的一下露出了有點害羞的表情:“我、我也沒做什麼。還是多虧了太宰。若不是太宰君來的及時,我怕是從詛咒師那裡逃不出來。”
他猶豫了一下說:“我好像聽說有一個詛咒師、還是咒靈,我分不太清楚,他們們好像想要抓走結衣。”
“你知道名字嗎?”
“好像是叫裡梅。”
最近橫濱當真是不太平啊,太宰治感歎道,随後,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别擔心,交給我們來處理就好了。敦已經很久沒見到結衣了吧,去看看結衣吧。”
中島敦瞬間有點手忙腳亂,慌慌張張的樣子惹人喜歡,他漲紅了臉,用力的點頭:“嗯!”
在第一次見到結衣的時候,他就想要保護對方。
因為是結衣、好像跟他一樣。都沒有父母、都是無根浮萍、所以在聽到有人想要陷害結衣這樣的情報,再加上東京有這樣的任務,他便義無反顧的前往東京。
想要保護結衣。
中島敦幼年在福利院長大,他有對他很好的院長爺爺暗中幫助他、保護他。但是結衣…結衣是孤身一人的,在發現結衣之前,結衣在哪裡、在做什麼?
這些他都不知道。
中島敦想要成為院長爺爺那樣的人。
院長爺爺保護了他的童年,中島敦想要把這份善意傳遞下去——他想成為保護結衣的人。
“我去、我去看看結衣!”走到一半,中島敦突然回頭:“太宰君,你不去看嗎?”
太宰治想起了晚上的土豆絲炒姜絲,他樂呵呵的說:“把這個機會讓給你,快去吧,敦。”
“太宰!”中島敦頓時淚眼汪汪,隻覺得太宰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此次任務并非一帆風順,中島敦受了點傷,詛咒師那惡意的咒力像是毒藥一樣如骨附疽般纏繞上他的身體,逼得中島敦不得不變身成月下虎的模樣。
傷口痊愈,然後被詛咒再次撕開。周而複始。
“……我今天還是不去了。”一想到身上的傷口,他又頹廢的低下了頭:“明天,明天差不多就能好了,明天我再去看看結衣。”
“好哦。看見結衣拜托替我向結衣問好。”
“沒問題的!交給我吧!
中島敦肯定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