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闆噗嗤笑出聲。

“至于嗎，你好像那個，結婚的時候就啞巴了說不出話的新郎官一樣。”他再也憋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起來。

紀舟感覺臉熱熱的，對于他來說，這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他把手上的東西分别塞進褲袋裡，輕輕的抱起了狗籠，小狗乖巧的坐在裡面，沒有動也沒有吠叫，它好像知道要回家了。

紀舟低頭看着，再也忍不住笑容了。

他腳步輕快的走出手術室，又在莫莫面前停下。

已經有好幾隻幼崽被帶走了，現在她的身邊有些空空蕩蕩的。

“跟...媽媽說聲再見吧。”他想了想，把小狗放了出來。

“不過不用擔心，我們家離這裡很近，我可以每天都帶你溜達到這裡來。”紀舟摸了摸這隻漂亮大狗的頭。

—

林孓确實很舍不得狗媽媽，他沒想到紀舟會注意到這個。

他開心的跑上前，像以往無數次一樣把頭埋進莫莫的毛裡，發出奶狗的嗚嗚聲。

“再見！再見！再見面！還會再見的！”

他重複着，接受着最後一頓口水的洗禮。

很快，莫莫拱了拱他，把他推到了紀舟身邊。

林孓圍着紀舟轉了好幾圈，然後自己鑽進了籠子裡。

“下次，見。”莫莫沒有不舍，她對着林孓的背影道。

籠子并不封閉，反而很通風，他看到紀舟走到一輛沒見過的白色車面前，車身上極其張揚的貼了一大張黑白色的邊牧貼紙。

好像還是鐳射的，在陽光下微微反光。

“好家夥，我的地位有這麼高嗎？”林孓沒想到，當人的時候買不起車，當狗的時候能以另一種方式擁有一輛車。

車身沒有什麼味道，座椅神奇的是布藝的，而不是皮革的。車裡開着空調又開着窗，自然風徐徐吹進車内。

紀舟把他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還比劃了半天，想把安全帶系上。

實在是系不上，他想了想，從後座找來幾個抱枕卡在籠子邊上，防止籠子搖晃。

林孓又看到了，那幾個抱枕是一隻Q版的小邊牧，他認真的看了看，發現鼻子邊上的一顆黑色的小點跟他臉上的位置一模一樣——這還是他透過玻璃反光時觀察到的。

“好像...好像那種狂熱的愛好者...這是給我定制了周邊嗎...這種車子沒記錯的話應該叫痛車......”林孓感覺臉上的毛都擋不住一股熱意，忍不住趴下拿爪子蓋住了臉。

專心開車的紀舟并沒有發現，因為他今天開的實在是太慢了，比開快車的時候還更需要專注，怕影響到别的車輛。

回家的路果然很短，哪怕開的很慢也很快就到了。

紀舟把車停到小區内時，不出預料收獲到了一衆奇異的目光。

他沒有理會，把東西收拾好放在一個袋子裡面，挂在手臂上，又小心翼翼的抱出籠子。

沒有幾步路，林孓聽到電梯上行的聲音，電梯門打開，一個男孩指着籠子道：“媽媽！小狗！”

紀舟伸手擋住狗籠，沒有進電梯。

等到了一輛空梯，他才緩緩步入。

終于到了家門口，他舒了一口氣，擡頭望向虹膜鎖，走進家中。

随手把袋子挂在了玄關處，他把籠子放在了客廳中央的地毯上，然後輕輕打開籠門。

在客廳邊，還立着一架攝影機，紅紅的燈光顯示着正在運行。

“我們到家啦。”他盤腿坐在一旁，輕聲道。

一個黑白色的小腦袋探了出來。

林孓伸出左腳，踩在了軟軟的地毯上，舒服，比莫莫的毛還軟。

他走出籠子，低着頭嗅來嗅去，小腦瓜開始極速分析。

羊毛空調淨化器木頭皮革塑料布料咖啡牛奶玫瑰花紅酒雞蛋面包墨水紙張檸檬生菜紫甘藍沙拉醬茄盒白菜餃子紅燒肉！

好香！是紅燒肉！

他的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

紀舟挨得很近，聽的一清二楚。

是了，小狗是早上喝的奶，一堆事情下來都中午了，肯定餓了。

他趕緊站起了身，摸了摸小狗道：“我去給你沖羊奶喝，你自己玩一下好不好？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

他并不擔心，家裡會造成危險的東西他早已通通塞進了雜物間。

林孓嗚嗚兩聲，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這是第一天到家，先裝乖一點，以後也能逛。

他心裡打着算盤，可惜站在一旁的紀舟一點兒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