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知和虞婉對顧渚本就信任,更何況作為長輩,他們也有自己判斷,最重要的是在顧明知和虞婉的認知中,财力本就是他們顧家的一部分,就算對方看中這點也無可厚非。
隻要顧渚喜歡的人本質不壞,他們就不會過分苛責。
春茗能感受到,顧明知和虞婉是把她當做了自己的孩子在對待,也因為他們的态度,她在顧家并不會感到拘束。
白天春茗會跟着虞婉專門請來的輔導老師補習,晚上則自己刷題,一日三餐有管家提前準備,根本無需她操心。至于顧渚,臨近專項考他大部分的時間都要花在了訓練上,比起在學校時,兩人相處的時間反而少了,不過這對他們的感情不會産生任何影響。
隻要顧渚回到家,必定會湊到春茗身邊問她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每天都是重複同樣的問題,春茗不嫌煩但旁觀的虞婉聽着都扶額。
睡覺前,她忍不住踢了顧明知一腳,“你私下提醒提醒顧渚,讓他别整天婆婆媽媽的。”
顧明知的瞌睡被虞婉一腳踹飛,好笑地睜開眼,“我看每次顧渚和她說話的時候,春茗都挺開心的。”
“那是小姑娘懂事,萬一春茗住咱們這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呢。”虞婉簡直是操碎了心。
“我看春茗這孩子不像是會委屈自己的,你放寬心,倆孩子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合适不合适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顧明知安慰道,“睡吧,明天還要送顧渚去車站。”
今年夏季項目的全國統考仍舊在京市的體育學院展開。
時隔一個多月,顧渚又要去京市參加考試,不過這次送考的人不光有顧明知和虞婉,春茗也在。
雖然隻是送到車站,但顧渚一路上明顯笑容很多。
虞婉從後視鏡裡看到顧渚和春茗坐在一起咬耳朵,貼心地将隔闆升了起來,給兩人留出獨立的空間。
“緊張麼?”春茗問。
“說不緊張是假的。”顧渚搓了搓指節,“但我們約定過,所以我一定會拿下考試的。”
顧渚眼裡有光。
縱然他此刻沒有看着春茗,但情緒卻是藏不住的。
濕暖的風從半開的車窗灌進來,尾指輕軟的觸感如同神降沒有任何預兆,指腹與指骨相貼淺淺地勾纏在一起。
神明引來了她的信徒。
“好啊,我等你。”
視線交纏,勾起的小指力道倏然收緊。
口頭的約定墜入了兒時的夢,兩個已經跨入18歲的成年人像是躲在娃娃屋内做秘密遊戲的孩子,拇指相對慢慢貼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