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混在舞動的人群中(用的迪克提供的假身份),他戴着口罩,依然穿着制服。黑白紅相間的夾克在昏暗的光線下看着并不引人注目。
在他的視野一側,大藍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混進了侍應生的隊伍,熟練地端着托盤穿梭在燈光下。
迪克在執行計劃時的專業性令騎士感動。夜翼隻是專注于扮演自己的人設,連一絲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分給騎士。
騎士松了口氣,感覺輕松了一些。在昏暗的燈光中渾水摸魚隐藏自己,直到他們商量好的那個小盒子被送到了黑面具的面前。
接下去發生的一切就如他們所料。
騎士在強光與霧氣炸開的一瞬就單手翻過舞池躍進卡座屏風之後,人群的驚呼聲在他背後響起,被他連同舞池中的鼓點抛在身後。而擡起頭,隔着驚慌的打手與飛散在空中的酒杯,如同電影的慢鏡頭一般,他對上了迪克如布港海灣一般湛藍的眼睛。
沉靜,堅定,帶着一絲在他黑暗的記憶中已經不記得是否曾經見過的鼓勵。
Jason望進那一片藍,下意識地微微點頭。
下一秒,迪克單手撐地一個後手翻踹在黑面具臉上,這位黑|幫大佬倒飛而出,準确地落在騎士面前。
騎士伸手鎖住黑面具的脖頸,完成了與迪克的配合,
他飛快扭開頭,拖着黑面具朝外射出鈎爪槍,動作快得像是在逃避與夜翼後續的交流。
……
紅頭罩解決掉酒吧外躁動起來的保镖,餘光看見夜翼已經重新混進了人群,便也撤退回他們約定好的屋頂。
正好看見同位體把黑面具釘在屋頂上,正一邊戴上自己的頭罩。
他聽見了黑面具對同位體身份的質問,也聽見了Jason的回答。
他能從中聽出些許猶疑。傑森在面具下咧開了嘴角,想起兩人之前關于代号的談話。
他輕輕地落在屋頂上,分明沒發出什麼動靜,但騎士還是回頭看了他一眼,并且知道他在偷笑一般,不贊同地偏偏頭。
羅曼也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屋頂上的第二位義警,男人略帶嘲諷的道,“他是紅頭罩,你又是誰? Red Riding Hood(小紅帽)?”
傑森嗤了一聲:“為什麼我不能是神奇女俠。”
“現在不是你提問的時間。”騎士更用力地把黑面具壓在天台上,“我說,你答。明白?”
羅曼不似活人的臉上露出一個譏笑:“不然呢,你要殺了我嗎?或者把我送去警局?我可什麼違法的事情都沒做呢。我有的是辦法在一天之内就保釋出來,畢竟我隻是個手段‘略微’激進了些的商人。”
騎士突然暴起,揪住黑面具西裝的領子把他摁在樓頂的水箱上。“我看起來很像蝙蝠俠嗎?你覺得我不會殺了你?”
紅頭罩在一邊玩着自己的手指,随口道:“相信我,他會的。或者說,我們會的。”
“如果你知道幾天前羅傑斯灣發生過的事情,你會明白我并不是在開玩笑。”騎士繼續提着羅曼的領子。他主動提起船塢的事情,也有直截了當地試探羅曼的意思。
羅傑斯灣不是黑面具的幫派直接控制的地方,但相距也不遠,看羅曼現在這幅積極擴張的樣子,Jason不信他會不知道當晚發生過什麼。但事後了解與作為被破壞了邪惡計劃的當事人聽到這個消息,反應肯定不同。若羅曼真是兒童拐賣背後隐藏的推手,那此時難免會認為自己的行為已經引起了當晚救走孩子的人的注意。
頭罩之後,騎士盯着黑面具的表情,發現了短暫的迷茫與随後的戒備。
“哦,那是你們做的,非常讓人……印象深刻。我的手下說聽到了槍聲、爆炸聲,但是現場卻很幹淨。”
騎士想起先前紅頭罩與他說過,當夜他們帶着孩子離開後,第二天清晨,羅賓想過來查看現場時,發現所有的屍體都已經消失不見了,沒有留下一絲可供調查的痕迹。
不過他沒有向黑面具解釋的意思,依舊充滿壓迫地看着他。
“你們找上我也與那晚有關嗎?”黑面具繼續道,“聽着,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很少有空餘的時間關注我的鄰居在幹什麼。要知道管理一個巨大的商業帝國是很困難的,正如如果我死了,我管理的一堆街道也會亂成一團。”
騎士有些不爽地把黑面具的頭再次砸在水箱上,他明白羅曼依舊笃信自己的性命沒有風險——都是蝙蝠俠把哥譚的這群反派慣的!
Jason非常想現在給黑面具的黑腦門上來一梭子,反正哥譚這些反派若是按照美國的法律來判刑,全部處死或許會有誤判,但是隔一個射死一個絕對有漏網之魚。
這麼想着,騎士的手已經緩緩向着腰間的槍移去了。就在這時,另一道聲音插入了進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誤解。蝙蝠都已經死了,我們不是什麼義警,也不在乎你犯沒犯罪。利益,羅曼,利益才是最重要的。”紅頭罩緩緩走到騎士身邊,不着痕迹地按下了他的手,“你的幫派最近很活躍呢。”
黑面具一下子沉默了下來,眯着眼看向傑森,“你想幹什麼。”
“我們的利益因為羅傑斯灣的事情受損了。”傑森逼近黑面具,機械化的聲音聽不出情感,“而總要有人為我們的損失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