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有了經驗,鎖了大門,不讓進,要去視察工地有個小門,從學校的後門繞進去,正好,這學校也在翻新,暑假期間,翻新一下學校的操場。
聽說大領導要來巡視,陸鸱吻作為工地上形象比較好的人出現接待,謝晉還很做作地安排她去買花。
花店裡最多的是玫瑰和百合,領導過來視察,陸鸱吻覺得兩樣都不合适,她買花的經費還是很充足的,謝晉給了五百塊,還問她夠不夠,夠肯定夠了,還能省個二百五,留下當辛苦錢。
“向日葵怎麼賣?”
陸鸱吻決定用最少的錢作出最大的場面,向日葵花骨朵大,幾隻湊一起就是一大捧,沒必要浪費那錢,反正領導不稀罕,也八成是直接丢了,看都懶得看。
“門口有特價的,四十八一束,”蕭漫雲在花店裡剪玫瑰,略微擡了擡頭,知道二哥今天回來,差不多到時候了。
“就那個,我拿一束。”陸鸱吻給了錢,去花店門面拿了就走,選都沒選,謝晉今天不來,他女朋友好像今天去産檢。
跳樓的今天又來了,工地有人收了錢,偷偷給他開門,還被陸鸱吻撞見了。
“幹什麼?”陸鸱吻一束花砸過去,“都不許動,我找領導。”
據說領導班子都去機場接機去了,工地員工也沒幾人,因為大領導過來,清空了現場。
跳樓那人直接就想跑,工地看門的屬于是監守自盜了,陸鸱吻說:“等謝總來了,你自己和他說吧。”
花都砸地上了,陸鸱吻撿起來,準備回去重新買一束。
蕭惠卿就是這時候來的,看見一個灰頭土臉的女孩子蹲在地上撿花,她穿霧霾藍的襯衣,藏藍色長褲,腳上是小白鞋,已經裹了一腳的灰。
看了司機一眼,司機去車上拿紙巾下來,陸鸱吻頭也沒擡,将花撿起來,看到蕭惠卿的背影,說他:“趕緊走,工地暫時停工,不許閑人進,還有那誰,不要靠近那個電梯,那個鎖住了!”然後告誡看門的,“看好安全帽,别被人拿了,要不然還是記你的過。”
怪有意思的,口齒挺伶俐,蕭惠卿回頭,陸鸱吻正好轉身,拿着那束散落地上的向日葵,往左去了。
謝家其實都沒資格接見蕭惠卿,後面趕來的是總包的人,上來就要握手,“蕭總,蕭總您好,蕭總您什麼時候下的飛機,我們的人去機場接您,您怎麼先過來了。”
蕭惠卿與那人握了手,又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張手帕,擦了擦手,說:“是哪位對我們的樓盤不滿意,我們可以全額退款,叫他出來談談吧。”
挺出人意料的,蕭惠卿不賣了,照合同價,全數退回。那人欠銀行的錢,就用定金去還。屬于是房子也失去了,定金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