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旗如實說:“跟崔女士相親完之後,小沈先生就一直失眠。”
沈皓臣順着問:“崔女士人怎麼樣?”
蔣旗:“崔女士很成熟,識大體,對小沈先生有一種低調的進取。”
“他什麼想法?”
“小沈先生的态度比較反複。”
“楊家江家許家他們呢?”
“楊女士和許女士有主動聯系過,小沈先生沒有回應。”
“不管他喜歡不喜歡,禮數要做足。”
“明白的,我替許女士安排了飛機去看畫展,給楊女士送去了生日禮物。”
“事情辦妥了就行,”沈皓臣最後說:“等他醒了告訴他今晚回老宅吃飯。”
挂了電話,沈皓臣靠向床背拿起平闆翻閱資料,專注投入,偶爾出神,像陷入了思考。
過了會他閉眼安靜地歇息。
人将不惑之年,事業上久經曆練,成就與地位水漲船高,壓力跟着成正比,想安穩地睡一個八小時的覺成了奢望,有時候需要不間斷的放松去舒緩繃緊的神經。
忽地他睜開雙眼,健碩的身軀一起一動,暴躁地掀走蓋住自己的被單。
被單之下伏着一個女人。
沈皓臣一手拽住她的長發,低聲怒斥:“功夫不進反退,我耐性有限。”
女人被拽得頭皮赤疼,疲憊的臉不得不仰起來看人:“昨晚幾乎沒睡,我沒力氣了。”
沈皓臣笑了:“你怪我?”
女人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沒有。”
沈皓臣加重了手勁,女人直呼叫痛。
他松開手,粗聲命令:“收多少錢出多少力,辦!”
女人剛要無力地低下臉,他又輕巧地擡起人家的下巴,哄女朋友一樣溫柔地說:“乖,給我咬緊。”
……
上完課,崔沫回到教師公寓,門外的程康已經等了她幾根煙的時間。
旁邊垃圾筒頂上的煙頭橫七豎八,崔沫拿鑰匙開門說:“你在外面晾幹淨了再進來。”
程康眯着眼看她進屋,看她給他留門,人立在原地不緊不慢地抽剩下的半根煙。
崔沫在廚房随手做着簡單的吞拿魚沙拉,完了端出客廳說:“你最近在外面跑得太勤了,教授知道了會不高興。”
程康仍在門外,他看進來說:“我母親從來不管我。況且從你相親那天起,我也不過第二次來。”
崔沫抱着沙拉碗坐沙發上吃:“有女學生跟我打聽你。”
程康笑了,扔掉餘下的小截煙進去了屋,走到崔沫跟前遞手撫她的臉:“又不是第一次有女人跟你打聽我,你吃醋?”
崔沫撥開他的手:“一身煙味離我遠點。”
程康不聽,非拿指尖幫她擦唇角的沙拉醬,看着她說:“之前問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
崔沫扣住他的手腕往外推,程康跟她較勁,輕笑道:“比力氣你什麼時候比得過我?”
崔沫索性起身走開,抽了片紙巾給自己擦嘴。
“崔沫,我們……”程康又湊了上去,貼向她的後背低頭往前想吻她的耳垂。
崔沫這次沒留力,出手擋住把他的臉往外甩。
程康歪過腦袋,像被扇了一巴掌。
崔沫看都不看他,語氣冷硬地說:“同樣的答案翻來覆去地重複,你聽不膩嗎?”
程康緩緩地仰起脖,左右扭動頸骨,背過身去正了正頸下的領結,拿食指背扶了扶眼鏡,半天不理人。
崔沫沒管他,回到沙發端起沙拉繼續吃,渴了就喝甘蔗汁。
沒多久,有人調整過來了,轉回身聊正題:“你跟他的相親有什麼下文?快一周了。”
崔沫冷冷淡淡:“就那樣。”
程康半認真半玩笑:“要不算了,别強求。”
崔沫擡眼看他:“你最近很閑?那就幫我跑個腿。”
“做什麼?”
“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