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安聞言,倒是有點詫異:【荊逐風昨晚跟我打過電話嗎?】
栖安不喜歡接電話、看消息,手機屏幕上各個APP亂七八糟地羅列許多紅點。
栖安:“我在睡覺吧。”
荊逐風覆着眼皮想,可是他打過去的第二個電話,明明是被挂斷的。
又想到自己還有個小舅子。
可是小舅子怎麼可能半夜到哥哥的房間,幫他挂微信電話。
……是否終于嫌他煩,不想接。
薄唇揚起的弧度微斂,冷峻的眉眼浮上一層霜。
Alpha從昨晚上收到消息,就開始漂浮的心緒,終于沉重落地。
栖安說自己不舒服。
但為什麼昨天卻有人看見他在福克斯,跟辛延一起逛橡樹林。
甚至拍了照片發私人群,雖然很快撤回,荊逐風偶然瞥見,仔仔細細看過。
眼熟的Alpha也像個人。
而那個興奮得臉蛋紅紅的雪白影子,Alpha絕不可能認錯。
昨天Beta點了菜,今天就真的吃上了小火鍋。
湯底冒着沸騰的小泡,鴛鴦鍋,一側湯面上漂浮着各種香料和辣椒,一側就是極香的菌湯鍋。
天台香氣讓胃蠕動。
一群人都是熟面孔,明明吃的是熱火朝天的火鍋,氣氛卻像拴了大石頭般冷。
于未平已經汗流浃背了,一頭汗,又不像是熱的。
時不時對栖安擠眉弄眼,好像想暗示什麼。
……看不懂。
遲鈍Beta苦惱地眨眼。
随即後知後覺大家古怪的表現,好像是因為荊逐在生氣。
具體表現在栖安吃得嘴巴紅紅的,有點辣。
伸手去拿那瓶溫牛奶時,荊逐風沒有主動遞過來,隻是沉默,眉頭緊鎖,看着他艱難地伸手去夠。
栖安倒沒有自我意識過剩到覺得對方就應該幫他,就是……好怪。
牛奶拿過來後,細白的手指不怎麼走心地擰了下,栖安茫然地把掌心肉磨紅了一點。
等要擰第二下時。
——Alpha冷着一張俊酷的臉,拿過牛奶,惡狠狠地擰開,又遞給栖安。
栖安:“……謝謝你噢。”
荊逐風薄唇動了下,沒說話。
想,願意讓一個第一次見的Alpha帶他逛學校,就不願意使喚他拿一下牛奶,擰一下瓶蓋嗎。
不知道就連警犬,沒學過的技能,都要訓導員教一下才能會嗎。
他這個悟性不比福克斯那個好嗎?
栖安一頭霧水:【他到底怎麼了?】
233也不知道,荊逐風的人設值昨天晚上加了一點後,好像就一直卡着了。
系統去自查了。
栖安還沒吃飽,一想什麼任務什麼貢獻點就頭痛,幹脆放棄思考,繼續吃火鍋了。
栖安端着碗,想換個位置,坐到于未平身邊的空位。
“……”
于未平筷子上的牛肉片都吓掉了。
身側,一直沉默寡言連筷子都沒動的荊逐風,倏然伸手,拉住栖安的衣擺:“去哪兒?”
不是那種栖安常用的那種,又慫又有點嬌氣的拉法。
Alpha沉着臉坐在椅子上,背部輕微倚靠椅背,修長有力的腿略微分開。
有力的一隻手臂,從小男生窄薄的後腰繞過,就搭住另外一側的布料。
旁邊的視角,幾乎就像是荊逐風伸臂握住了栖安細細的腰身。
密不透風的占有欲。
随着Beta聞不見的Alpha信息素擴散,癡迷貪婪地纏繞在一無所知的小男生身上。
面容線條分明,輪廓深邃的男性,略微擡頭看栖安,又問:“去哪兒?”
旁邊本來就如坐針氈的幾個Alpha,蹭一下站起來,說自己吃得差不多了,先下去打球了。
之前那個無意讓場面尴尬過的Alpha,今天還是頂着尴尬來了。
眼珠子像是一直黏在Beta粉粉白白的臉上,似乎是擔心猶豫地不肯走。
于未平心想他可别添亂了。
那是他能擔心的人嗎。
擔心什麼?
有的Alpha半夜不敢多打一個電話。
白天一臉躁郁地到學校,卻還是憋着脾氣,老老實實地搬了桌子,在天台上吃年同學點的小火鍋。
一看到人什麼都忘了。
還幼稚地拿着牛奶瓶去逗弄Beta。
哪裡見過荊家順位繼承人這副模樣。
退一萬步,即使年同學真有什麼事瞞着荊哥。
人家小情侶天生一對,頂多就是關上門床上談,以荊哥這種頂級A的體力和偏執的占有欲,過個一周半個月的,年同學自然又會露面了,輪得到誰去擔心。
等等。
于未平一頓。
以年同學的體質。
欲言又止的于未平,也被愈發濃烈的信息素逼走。
栖安眼巴巴地看着清空的天台,端着碗的手指都緊了下。
如果不是讓人攬着腰,拽着衣服,從來不怎麼運動。
栖安都想說要去打球了。
該不是真的得罪狠了,荊逐風要親自打他了吧。
臉色好難看。
他磕磕巴巴地:“你心情不好……都吃不下飯。我又沒辦法,就不坐在這裡煩你了,我……”
栖安舔了下嘴巴,把碗放回桌上:“我陪你,我也不吃了吧。”
他胃淺,其實也吃得差不多了。
荊逐風本來有很多話想說,但一對上栖安的眼神,聽他說完話,就什麼都不想了。
怎麼辦啊,他的栖安。
怎麼這麼可愛啊。
明明是Alpha無理取鬧,默不作聲地鬧脾氣,還這麼沒眼力不馬上幫人擰瓶蓋,讓手掌肉都紅了。
卻還想着他吃不下飯,想讓他開心一點,甚至陪他不吃飯了。
栖安真的注意到他沒吃東西了。
早上失魂落魄地沒打抑制劑,本就激越的情緒,愈發激蕩。
荊逐風沒忍住,把人直接拽到自己懷裡,雙臂搭在栖安的腰上,坐着的姿勢,高挺的鼻梁時不時會蹭到一下栖安柔軟的肚腹。
腰隻有好細一把,纖瘦Beta肚皮日常都平坦,隻在吃飽了會凸出一點點嬌憨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