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下,很乖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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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些薄涼的夜,黯淡的月無力地懸挂在天空,宛如一塊老舊紗幕,樹林裡全是斑駁暗沉的影子。
腳步聲越來越近,卻不是一群,似乎隻有一個。
好像是路人學生,隻是好奇剛才那群忽然蹿出的人在這邊幹了什麼,懶懶散散地往這邊走。
猛然一瞥。
不算明亮的月光。
疊着的兩個人影,這樣的環境,這樣氛圍,看姿勢就理所當然被人覺得是在接吻。
高大的那個穿着福克斯的制服。
下面那個纖細的身體被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搭在Alpha肩膀上的手指。
細而長,牛乳一樣白,輕微顫着,關節都泛着粉色。
隻一點顔色,就莫名讓人移不開視線。
好像被親得很厲害。
纖細的人影略微仰頭,似乎是要躲避的動作。
在險險要露出雪白面龐時,被修長的一隻手扣着後腦,又按了回去。
似乎都能聯想到那種朦胧唯美的膠片電影。
覆在上面那個占有欲十足的高大Alpha,是如何抵開小男生的唇縫,惡犬似的癡纏。
偏偏又把被親的那個纖細身形擋得嚴嚴實實。
别說辨認身份。
生怕被人看見一點,藏得嚴嚴實實,一看就是偏執欲十足的Alpha。
腳步遠離,好像重新安靜。
栖安放松一點,看來那人應該被他們吓走了。
辛延并沒真的親下來。
兩人之間還隔着一段距離。
隻是很近。
正面看着對方,借着一點月光,栖安察覺辛延的狀态不太對。
第二次正式見面,那張俊美的臉上并無上次見到的标準弧度,失去了從容的優雅風度。
額發垂落,投下的陰影甚至陰晦。
一雙微挑的鳳眸,沖不淡眉眼間的郁氣和冷戾。
失神的眼睛,呼吸略有些渾濁的沉和粗重,是瀕臨失控的姿态。
栖安忽然想到劇情和荊逐風幾次提過的傳聞。
辛延有信息素方面的病症。
發作時會很可怕,脾氣很差。
難怪對方剛才的行為……挺魯莽的。
如果不是233提醒,他真的會吓一跳。
栖安走神間,兩人的距離又接近了點。
真正親上前,辛延自己卻猛地一側,薄唇隻是印在少年的腮肉上。
驚醒般。
可栖安來不及扭頭,又讓人捏着臉頰肉對視。
臉側,冰涼的唇在緩慢移動,像什麼穴居的冷血動物。
腮肉上的手指卻又很燙。
辛延看不見自己的神情,癡迷到病态,反而呈現一種冷靜的質地。
絲毫沒有素日發病的躁狂破壞欲。
聒噪的全是另外的想法。
他用氣聲問,帶着一點白蘭的氣息。
從見過Beta後,不僅浴液,連牙膏和漱口水也換成了信息素的同款。
“你對每一個人都這樣嗎?”
栖安被捏着腮幫,擔心人還沒走遠,不敢說話,睫毛顫了下,表示疑惑的意思。
鼻尖純而青澀地泛紅。
下睫毛很長,被洇出的淚水打濕一點,愈發惹眼的清麗。
天然就可憐。
“第一次見面就讓人抱,”Alpha好像理智尚存,依舊冷靜地叙述,“輕易就讓人哄着,去隻有兩個人的休息室,又穿一件滿是其他Alpha信息素的衣服,男士襯衫。”
“躺在我的沙發上,快讓人看見下面了。”
眼尾垂垂的漂亮眼睛,又睜大一點。
修長蒼白的手指很輕地捏了一下臉頰肉,淡紅的生嫩嘴巴就張開一點縫,能看見裡面也是粉的:“快親上了,也這麼呆呆地等着。”
辛延想。
幾乎明晃晃的勾.引。
如此笨拙。
卻又荒謬可笑地有用。
隻用一點暗示,他就把事情全辦了。
“是不是就在等着我親你,等我親完,又給你的好弟弟換前程。”
栖安:?
什、什麼?
疑問來不及問出口,複而回轉的腳步聲。對方似乎才饒有興趣地反應過來,那股Alpha信息素到底是哪個熟人的。
來得巧,栖安正從那隻寬大的手掌裡掙紮出一點,頂着一張漂亮绯紅到極點的臉,要說什麼。
身後其他Alpha帶有侵略性的信息素如此惡心。
辛延瞳孔一縮,本能地托着人後腦轉身,把那張潋滟的面容重新藏起來。
之前收斂着的Alpha信息素急速擴張。
于是過來的Alpha,隻看到福克斯主席那張陰沉俊美的面龐,高大寬闊的身形,嚴絲合縫地嵌着一個單薄的人影,一隻手還放在烏發上護着。
完全看不清懷裡人的臉,隻有纖細的背影。
辛延擁着人,眉眼陰森得離奇,薄唇無聲張合,讓他滾。
來人挑了下眉,倒是沒有旁觀人家小情侶親熱的愛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