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逐風幽幽地:“剛剛為什麼找辛延問題?你跟他很熟嗎?”
栖安眼神飄忽:“有、有嗎?”
“有,你有。為什麼不問我。”
栖安是真的這麼想的:“你不是在玩遊戲嗎?打擾你不太好。”
荊逐風真的快忍不住了:“我玩的是掃雷。”
他就是怕性格善良的老婆不忍打擾他,不跟他說話,連無法退出的競技遊戲都沒敢打。
屏幕非常故意地朝着栖安的方向。
掃一上午的雷,快把自己都當雷給掃了。
結果呢。
辛延長得更像會做題的嗎?
233忽然提醒:【宿主,人設值差不多了!可以再多壞一點,準備進入被荊逐風嫌惡一直躲避的劇情。】
于是栖安盯着對方陰沉沉的可怖表情,火上澆油地:“……那你怎麼不主動說。罰你給我轉五百塊,背我到街口。”
連他搶着結賬都會生氣。
讓他這麼當衆背他,應該會氣得甩手就走吧?
果然——
荊家第一順位繼承人,從小被高高捧着大少爺,一時都沒有說話,好像氣急了。
人來人往的大街,兩人長得太過矚目,不時有人回頭看他們。
又是避重就輕。
但眉眼精緻皮膚雪白的Beta,就這麼睜着眼睛看他。
唇珠還鼓鼓的。
荊逐風胸口劇烈起伏下,薄唇緊抿,把黑發少年抱到台階上。
轉身背對他,蹲下,惡聲惡氣地:“背就背。”
栖安失語,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怎麼真要背了。
大家都看着呢。
栖安柔軟的手臂隻能搭上去。
荊逐風背得很小心,他不是第一次背栖安,輕飄飄的Beta,卻背得一次比一次困難。
升溫了,兩人都隻穿了一件單薄的T恤。
就這麼貼在他背上。
寬大掌心握着的腿肉,軟乎乎的,稍微用點力就陷下去,夾着他的腰。
荊逐風逐漸走得健步如飛,眉眼間轉瞬多雲變晴。
他已經赢太多了。
交疊的影子路過一輛停在路邊的車。
定制塗裝,陽光下閃耀着光澤,每一道曲線都精心設計。
不像單純的交通工具,更像收藏價值的藝術品。
栖安不了解車,隻是純粹覺得好看,多注意了下。
——這輛車,好像在他和荊逐風剛來的時候,好像就停在這裡了。
栖安一直在三樓臨窗的位置坐着,能看見下面的馬路。
現在居然還沒走。
荊逐風在神智正常的情況下,是能認出這輛限量款的車,主人是誰。
但他現在一顆心都在Beta身上。
如果不是車窗是單向玻璃,栖安剛才應該與車内的人對視。
封閉的車内,空氣似乎都變得沉重,窒息感悄然彌漫。
Alpha好像面色如常,半響,說:“他很可愛,對嗎?”
笑的時候眼睛彎彎,很可愛。
生氣皺眉時,很可愛。
連任性耍賴要人背時,也可愛極了。
即使是旁觀者,也無法不将視線一直放在他身上。
司機哪裡敢接這話,沉默。
辛延示意司機開車,跟上他們。
握着簽字鋼筆的骨節,已經用力到泛白。
“傻狗。”
這話明顯不是說的Beta小男生,而是繞在他旁邊的那隻蒼蠅,帶笑的語氣,
“我之前的表現,跟他一樣嗎?”
能混成辛延司機的人物,其實都是人精了。
但司機想到前幾天少爺戴着歪歪扭扭的領帶,還一副極其幸福的模樣,一時拿不準辛延想要怎樣的回複。
說像好,還是不像好啊。
……
荊逐風一直把栖安背到了陳瀾所在的集訓營場地前。
栖安剛剛吃太多甜點,有點口渴,荊逐風又去幫他買水。
一個人待在場地門口等陳瀾出來的雪白Beta,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附近年輕人的嬉笑聲。
“是他嗎?”
“是他,門衛剛跟我說就是他在等陳瀾。”
陳瀾在集訓營大出風頭。
作為一個平民,卻意外得到辛家和荊家兩家的青眼,多得了不少資源。
他以前的八卦也被拿出來讨論。
有個寶貝的Beta哥哥,但三人成虎,不知道怎麼就傳成了有個寶貝的Beta男友。
“有點瘦啊。”
“一個Beta,得放得很開才能綁住這麼優秀的Alpha吧。”
一個Alpha笑着推了旁邊人一把:“快去,跟他搭讪,讓我們看看他長什麼樣。”
被推那個富二代Alpha,玩笑地:“别害我啊,陳瀾把他當個寶似的,一張照片都不讓看。我一去搭讪,他要是覺得全天下都跟他一樣,會喜歡一個Beta怎麼辦。”
嘴上這麼說着,但被同伴推搡着起哄時,莫名的,他卻沒有真的抗拒。
甚至注意了下自己的穿着和發型細節。
“你好,可以認識一下嗎?”
纖細的背影,毛茸茸的後腦側了下,那個衆人口中“放得很開的Beta”扭頭,循着聲音看過來。
一張……漂亮清麗到奪目的臉。
薄白眼皮撩起,問:“我嗎?”
然後一切或搞怪,或好奇,或看戲的調侃情緒,都化成怔愣流淌的心跳。
陳瀾疾步走出建築時,正看見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