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辛西娅把這一切歸咎為那維萊特太敏感。
敏感的他會照顧在乎所有人的情緒,并且衆生平等。
原本就沒什麼好埋怨,在看見那維萊特這張臉後,辛西娅那絲怨氣也消散。
心情舒暢,她側過身:“你不用替别人抱歉,這件事誰都沒有錯,規矩就是用來遵守的。”
“這并不是樞律官能在沫芒宮妄加揣測你的原因,”那維萊特搖搖頭,“身為楓丹管理者,應該搞清楚事情本身再做出判斷。”
“納爾森是樞律庭最年輕的一位樞律官,他想要為樞律庭掙表現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今日他并沒有預約就來沫芒宮,是他違反規矩。”
辛西娅越聽越覺得震驚,世間如果所有的審判者都如那維萊特這般,可能有很多遺憾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偏頗應該不存在于他的字典裡,平等對待所有人。
她越來越好奇,第一次看見那維萊特那天,為何他會悲傷。
能讓他感到悲傷的事物,想來一定不平凡。
來到複律庭,剛走進去,喧嘩的大廳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過來,讓她渾身不自在。
“芙甯娜大人說等我們辦完事就去她家找她。”希格雯悄聲說道。
她聽到要去找芙甯娜,緊張的感覺稍微消退一些,在尤利西斯的帶領下,她們來到昨日的櫃台前,還是那位複律官。
帶着眼鏡一頭亂糟糟紅發的複律官連忙起身:“那維萊特大人。”
“坐吧,”那維萊特點點頭,“我們來辦居留證的手續。”
“居留證?”複律官的眼神落在辛西娅身上神情空白道,“是怎樣的居留證手續?”
“擔保人。”
“……”複律官身體慢慢往後仰,眼睛瞪大試探道,“誰……誰的擔保人?”
“當然是辛西娅的啊!”尤利西斯看不下去插話,“我們這裡還有誰是外來者嗎?”
複律官沒有辦過這麼大業務,整個人懵住。
“請給我應該填寫的表。”那維萊特向她伸手。
杯子掉在地上的聲音響起,複律官手忙角落蹲下撿起,起身的時候額頭又撞在桌子上。
悶悶的撞響聲和呻/吟聲響起,辛西娅咬着下唇感覺自己都疼。
摸着額頭,複律官站起身扶了扶歪掉的眼鏡,然後将一張表慌亂放在那維萊特手中。
“有筆嗎?”那維萊特平靜問道,似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沒有影響他。
“有有有!”複律官在桌面上翻找着,好半天才找出一支筆恭敬遞給他。
辛西娅低頭與希格雯對視一眼。
“感覺如何。”希格雯笑眯眯問道。
“不錯,”她悄聲回應道,“昨天她理都不怎麼理我們,一說就是直接将注意事項拍到我們面前。”
“習慣就好,無論在那個國家都有這樣的基層人員,楓丹民衆也天天寫信表達不滿。”
“怎麼寫信?”辛西娅好奇道。
“廣場上的三個郵箱看見過嗎?其中有一個就是直接給複律庭,不過他們基本上不會拆開,都送去沫芒宮。”
聽到希格雯的解釋,辛西娅微微皺眉,寫給複律庭的信不拆開反而送到沫芒宮。
那豈不是又交給那維萊特了?
“所以那維萊特先生真的很忙,”希格雯歎了口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休息一下。”
“休息?”辛西娅擡眸看了眼正在書寫的那維萊特,“他都不休息的嗎?”
“是啊。”
所以今天早上他真的是沒有睡,在辦公室呆了一個通宵。
他怎麼受得了這樣的工作強度,楓丹的工作時長制度難道每個部門還不一樣?
“因為那維萊特先生他是最高審判官嘛。”
“最高審判官也要休息啊!憑什麼不休息,這些人怎麼不自己看信!”辛西娅提高音調,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
手中的筆一頓,那維萊特微微擡眸,面前的複律官往後退了半步神情謹慎。
他并沒有将視線停留在複律官身上,而是轉動眼珠瞟向側面。
“那維萊特大人?”複律官注意到他的變化,聲音顫抖詢問,“您寫好了嗎?”
收回視線放下筆,他将手上的表遞給複律官:“如果還需要什麼證明可以告訴我。”
“不需要,不需要。”複律官恍惚搖頭收下那張表。
“所以這次我們需要等多久?還是依照‘流程’等五個月嗎?”尤利西斯将流程二人說得特别重。
“不用不用,有擔保人的情況三……”
“一個月。”
複律庭内衆人面面相觑,除了呼吸聲外安靜得要命。
那維萊特沒有管其他人,看着眼前的複律官:“一個月後我親自來取居留證。”
說完他環顧一下周圍淡淡道:“最近複律庭上班的人少了許多。”
“他們說是休假了,”尤利西斯湊上來,“病假、探親假、生育假、年假,各種假。”
他點點頭:“重建期間大家辛苦了,适當休點假是應該的。觀察海洋數據的工作人員也休假了嗎?”
身側一位複律官連忙起身回答:“沒有,他們沒有,都在海邊呢。”
“好,以後記得每天将數據報告送到沫芒宮,我安排了多莉絲女士負責,不要積累一周送那樣整理難度太大。”
“是,那維萊特大人。”
海洋數據報告……聽到對話,她突然想起現在沒有辦法寄數據給楓丹廷。
看起來那維萊特安排了新的人員負責數據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