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将懷裡的人兒摟得更緊,如抱幼童般雙手托着到靠窗的榻上,一隻手勾起她秀氣的下颌,愈發仔細地瞧。
堯窈被男人瞧得渾身不自在,一時想着魚,一時又想到貓,再一想想,貓天生愛吃魚,不自覺地打了個顫。
“皇上别再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了,人就是人,魚就是人,人是長不出魚尾巴的,皇上這話被旁人聽了去,會被笑話的。”
男人輕輕一笑,微低了頭,鼻尖碰着她的,語調異常柔緩:“那朕就隻說給公主聽,公主替朕保密好不好?”
這世上大多數的人,吃軟不吃硬,堯窈也不例外。
皇帝有商有量,用着前所未有緩和的态度,堯窈便腦子一蒙,暈暈然了。
但她仍在竭力抵抗内心湧上來的異樣情緒。
容淵倒是未有察覺,貼着小姑娘,仍是好說話的模樣,一句句地誘:“你若有秘密,也可告知朕,朕為你保守,也就兩不相欠了。”
堯窈聞言,着實愣了下,有那麼瞬間的動搖,随即搖頭。
皇上的這個秘密,她并不是多麼想知道,他說給她聽,她也沒興趣到處亂說。
年紀是小,瞧着面軟好糊弄,但這嘴巴也是真的嚴。
容淵挑了眉頭,繼續使出他前所未有的耐心,攬着女子腰間的手輕輕撥弄裙帶,指尖帶出缱绻的熱度。
堯窈愈發不自覺,扭了扭身子,又突然停了下來。
她也伸出了手,去碰男人的腰帶。
但皇帝的腰帶做工考究,解起來也沒那麼容易,堯窈幾下搗鼓,頗為洩氣。
容淵看着好笑,又有點氣:“你與朕在一起,就隻想着這種事。”
堯窈擡眼,同男人視線對上,眸中流露出一絲茫然,不然呢,他們還能談感情不成。
容淵被這樣的眼神看着,心下那點氣,登時擴散,蔓延到了胸房。
堯窈恍若未覺,身子靠向男人,兩手搭着他厚實的雙肩,唇貼到他耳邊,絲絲軟語:“阿窈陪皇上□□做的事,皇上請太醫給姑姑看病好不好。”
“公主又知道朕愛了?”容淵冷不丁地發問。
堯窈反問:“皇上不愛了嗎?”
那一回回地,他抱着她兇猛又熱切的勁頭,就不可能不愛。
容淵目光悠長地看着姑娘,良久才道:“公主可真是朕的解語花。”
“那姑姑---”
“公主讓朕滿意了,自然好說。”
容淵此刻已經不想聽到小公主說任何話了,說再多,也不是他想聽的。
他那時候就該走過去,當場發現她與衆不同的隐秘,但他忍住了,想着徐徐圖之,不能吓到她,畢竟是塊寶,當謹慎對待。
可謹慎過了頭,也未必就好。
這一日,堯窈越是賣力,親着男人的下颌,手指拂過他胸口,容淵越是煩躁。
那種躁動,不僅來源于身體上的變化,更有一種事态好像要脫離自己掌控的不順。
他隻能比小公主還要賣力,動靜鬧得比之前每一回都大。
從外面看,隻見那床幔晃動了一波又一波,好似永遠不會停歇。
粉光猶似面,朱色不勝唇,汗光珠點點,發亂綠松松。
姑娘漫眼而橫波入鬓,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幾度欲垂淚,終是忍了下去。
為了姑姑,她這點難受,又算得了什麼,無論如何都要忍下去。
終于,雲消雨散,堯窈仿佛得到了重生,輕喘着氣,翻過身背對男人,把自己隐藏起來。
男人可不由她,握着姑娘瘦削的雙肩又把她轉回來,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他都已經那麼用力了,還是不落淚麼?
何時變得這麼能忍了?
隻為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奴仆。
容淵不能理解這具單薄柔弱身體裡隐藏着的強大意念,但似乎這姑娘又該是如何,才有資格被他寵幸。
男人的緊迫盯視,讓堯窈無所适從,她阖上雙眸,朱唇猶顫:“皇上快去叫人準備湯藥。”
如今,是她不想要了。
不想同他有太多的牽扯。
然而這回,反倒是皇帝遲疑了。
偶爾一次不喝,應該也不要緊,總不至于這般的巧,一次就中。
不過,憑他過人的天資,和過硬的身體,一次就中,也不是不可能。
孩子,倒是其次,如今在皇帝的心裡,最重要的是,如何讓這心口不一的小姑娘當着自己的面哭出來。
北邊那些打退一茬又來一茬的蠻子,他可是等不及要收拾個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