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從未宣揚,但事情做得也不隐蔽。
如此大事,各方門派都得了消息,隻是未有機會見到那位真少主。
以往封炎琦資質遜色、無心上進,尚且不及優秀同門,便也不被諸方看在眼裡。
可新回來的這個不一樣。
若真是封家子弟,天賦便足教人忌憚。
薛淩予面上不露分毫:“門内之事,恕薛某不能為諸位道友解惑。”
旁邊有人笑他:“薛兄,你怎麼還這麼死闆。”
薛淩予瞧過去:“陸道友引魔鬼蛟驚吓我青雲山弟子,理應舍出補償與他們壓驚。”
“……我可是為了幫你捕捉妖獸,險些跌落境界欸。”
宋道友又想笑:“得得得,是我之過,拿去。”
他将個儲物袋甩過去。
薛淩予收好:“薛某回山内自會轉交。”
其他修士見問不出什麼,不再提及。
若不是薛淩予在這裡,他們還當回去好好瞧一瞧青雲山的真少主,如今卻是不好行動。
饒是如此。
晏冰輪也察覺數道強大的靈識籠罩而來,不過封逐原身上有越峰主給予的寶物,不是那般好窺探的。
弟子們無所覺,見晏冰輪兩人無事,放下心。
“剩下的任務還做不?”
衆人面面相觑,看向晏冰輪,又看向封逐原。
封逐原視線從密林深處收回,見晏冰輪手中靈石暗淡下,又拿了塊新的給他換。
晏冰輪接過,一邊恢複方才啟動機械傀儡陣消耗的靈力,一邊道:“薛師兄來過,林中若有其他異常定能發現,他未提及便是安全的。”
如此,衆人休息過,待天邊泛明接着去做餘下的任務。
被魔鬼蛟驚吓一遭,再見到其他妖獸都不覺得可怕了。
在弟子忙碌時,薛齊偷偷找到晏冰輪,将薛淩予留下的五階法器遞過去,撓撓頭道:“晏師弟,之前屬你消耗最大,為我們攔截魔鬼蛟,這法器理應你拿着。”
他瞧着也有些肉痛,薛師兄給的是一把焰羽扇,對付木系妖獸有奇效。
晏冰輪不太在意。
其他弟子當五階法器是好東西,但他确實不缺,就是送給封逐原的都不止如此。
薛齊見他不是真客氣,隻好收回去,忐忑道:“那之後晏師弟和少主的任務由我來做吧!”
晏冰輪應了,薛齊便跟其他弟子去對付岩炎蜥,順便還采了藍惜花。
大家忙活了一天,趕在天黑前收集齊所有任務目标,離開了徒風嶺。
回程衆人沒那麼急,在雲城分别。
薛齊離開前,悄聲與晏冰輪道:“雲城最近混了不少外來修士,你們當心些。”
晏冰輪隐有耳聞,是因城中最大的拍賣行放出消息,有寶貝待拍,引得不少高階修士到此。
這種場合不好往上湊,總有修士喜歡背地裡暗算,且實力高過三階魔鬼蛟,他們小弟子挨着邊都可能遭殃。
晏冰輪也不想摻和這種危險,隻待尋到傀儡師便返回青雲山。
雲城距離青雲山近,城中修士也多,遠遠便見一道高聳巍峨的城門伫立,周圍遍布彩光,是設下的防護禁制。
修士到了這裡也不準禦空飛行,要降下如常人般入城。
晏冰輪遮掩了氣息,與封逐原通過城中衛士篩查,進得城内。
頓時凡間熙攘入耳,亭樓高閣聳立,忙碌的人們來來往往。
天光昏暗,路上點起了琉璃彩燈,落下的燭茫暖黃,映得人少了絲冷淡,多了分柔和。
封逐原氣質獨凜,落在人群裡極惹眼。
晏冰輪瞧不少人扭身探頭來瞧,幹脆給他罩了個鬥篷,成為來往隐蹤修士中普通的一個,總算沒再走哪都被圍觀。
晏冰輪來到坊間交易的小市,隐晦地打探消息,卻一無所獲。
玩傀儡的修士不多。
這東西耗時耗力,比煉器花銷還大,普通修真者沒有那個資本,在折騰多年都晉升緩慢後,漸漸地少有人走這條路。
如今還沒有哪個門派主修于此。
晏冰輪還是從小與封炎琦興味相投,天天在一起研究他人眼中的旁門左道,以至如今仍混在朔學殿不能畢業。
兩個敗家子損耗的東西教人眼紅,若不是背後有人撐着,早窮困潦倒。
因青峰長老念叨,晏冰輪也不得不将煉丹撿起來,做點像模像樣的事。
但聽到傀儡師的消息,他還是忍不住心動。
之前還有好兄弟一起研究,如今都要自己琢磨,難免要走彎路,若能從傀儡師手中得些經驗秘法,那能避過許多坑陷。
沒能尋到信息。
晏冰輪便找了間客棧落宿。
他再與封逐原疏通經脈,竟發現對方體内已好全大半,哪怕沒完全康健,也不會因隐藏的頑疾夜夜痛苦。
甚至經脈中還有了一絲絲靈力痕迹!
晏冰輪為他高興:“可是越峰主做了什麼?”
封逐原看着他,道:“教了心法。”
那就對了。
越氏的強大方方面面,其中族傳心法為最,是教對手時常頭疼的東西。
晏冰輪來了興緻,教封逐原嘗試着運轉心法。
果然,能感受到絲縷靈力聚集,緩慢卻堅定地被他吸收。
觀察了一會兒,見沒出什麼差錯,晏冰輪松開手,想封逐原獨自感受。
結果那心法戛然而止,聚攏的靈力不及吸收便散了。
“?”
晏冰輪詫異,遲疑地搭上他腕間,道:“再來。”
封逐原聽話地再運轉起心法,一切如常,沒什麼不對。
可晏冰輪一松手,那好好的心法就像斷了線,成為擺設。
幾次嘗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