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個替身便實力如此,那控制他的真身怕是更難纏。
但都與他們無關了。
青雲山的長老動作一向迅速,他們常常隻能跟着看個熱鬧。
晏冰輪習以為常。
見葉瀾還有些不明所以的茫然,與他道:“走喽,沒我們什麼事了。”
若是洛三春,他還能跟着瞧個究竟,換成徐長老,就不好上去添亂了。
陳師兄還要回去處理歸一軒的事,裝了法器,過來押着晏冰輪返程,生怕他半路跑了。
晏冰輪沒想跑,隻是有些好奇地問:“那魔修可是傀儡師?”
陳師兄沒怎麼跟對方交手,但短暫的接觸也沒瞧見任何傀儡痕迹,提醒他道:“還無法确定對方身份,你要再尋可要當心些。”
晏冰輪看向葉瀾。
陳師兄注意到這名外門弟子,得知他靈寵的那點能力,表情随和:“既如此,門下将會加強對那名傀儡師的排查,若為魔修,定不姑息。”
葉瀾恭敬應聲。
晏冰輪出來轉了一圈,沒能見到那名魔修的影子。
要找的傀儡師因身附魔氣,也不好輕易接觸了。
便直接回了山上。
去朔學殿将任務交付,換成了學分。
薛齊見到他,湊過來擠眉弄眼道:“晏師弟,雲城的事聽說沒?”
晏冰輪眼都沒擡,随意道:“什麼事。”
“就,歸一軒……魔修啊!”
薛齊神神秘秘:“敢在青雲山眼皮子底下作惡的魔修,還真是嫌命長了。”
晏冰輪斜睨他:“怎抓到了?”
“抓到了吧?”薛齊愣了下,撓了撓頭,不确定道:“都驚動藏劍峰的長老了,還能抓不到嗎?”
因魔修多躲躲藏藏,難得一見,朔學殿的弟子總對其帶着些許好奇,提到便興緻勃勃。
殊不知真遇到魔修了會有多危險。
晏冰輪拍着他的肩膀道:“下次聽到魔修,跑快點知道嗎。”
薛齊驚奇看他:“晏師弟碰到也會跑?”
晏冰輪大言不慚地點頭:“那當然。”
薛齊不太信,但沒敢說出來。
與他提起了另一件事:“那這次學院大比,少主參加嗎?”
晏冰輪看了眼坐在殿中認真閱讀竹簡的封逐原,聽出薛齊是有話說:“怎麼?”
薛齊看過左右,湊到晏冰輪身邊小聲道:“若是少主沒有把握,還是盡量不要參加了吧。”
他謹慎說:“晏師弟可能不知道,如今不少門派盯着少主,若是他敗在學院大比,處境怕是……怕是不太妙。”
薛齊說得委婉,豈止是不太妙。
青雲山淩駕衆門派之上數久,樣樣都好,唯獨在少主繼承人上面滑了坡。
以至于每次出去論道,提到相關,青雲山弟子總會被擠兌得滿肚子火。
但封炎琦扶不起歸扶不起,起碼在朔學殿中還能混一混,不至墊底。
可封逐原不一樣。
他回來時間太短,要達到封炎琦那般水準都不易,若在大比時出醜,旁人才不會管你是遺失多年才堪入門,隻會拿糟糕的結果出來說事。
若是心境不穩的,被念叨多了,難免受其影響。
晏冰輪自己被說久了沒什麼感覺,但封逐原應當……問題不大?
起碼在天賦這方面,旁人還不知曉這位新少主有多出色。
怎麼瞧也不會是他和好兄弟那樣的名聲。
何況學院大比也不是說不參加就能不參加的。
這等青雲山年年都有的弟子考核,但凡不是出門未歸或閉關,哪怕是陳師兄那般忙碌都逃不過。
封逐原也頂多是鑽個回來不久的空子。
還得朔學殿的老師們願意通這個情。
薛齊提醒過便走了。
晏冰輪過去與封逐原說了一嘴。
封逐原聞言沒什麼情緒。
隻看向他,道:“冰輪要晉級了。”
對方手搭在了他腕上,心法不過走了一圈,吸收的靈力便如滴入滿盈杯中的水,頓時躍躍欲試地往外冒。
晏冰輪本來就壓着修為,被他這麼一激,就有些控不住了。
在靈力外洩前,忙火急火燎地趕回青峰,甚至剛落下還不及進到屋中,便原地盤膝坐下,吸納吐息,運轉起功法。
他身下聚靈陣,手邊放着靈石,充盈的靈力于經脈流轉,彙聚到内府……
晏冰輪安靜地坐在那,面容乖巧起來。
封逐原守在旁邊,視線落在他身上,似火舌撩過纖長的睫,順着挺翹的鼻到飽滿潤澤的唇瓣,停留許久。
有附近的修士察覺到躁動的氣息,靠近來看。
封逐原斜乜過去,平淡的目光教那修士背脊生寒,不敢停留,忙不疊地走了。
晏冰輪紅衣加身,寬帶将腰勒得極細,背脊挺直,昭昭少年的鮮活靈動。
他突然靠近,将晏冰輪手中暗淡的靈石換下,交錯間,指尖掠過少年盈白的手背,溫熱柔軟,燙到了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