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濯還想放狠話,被随行弟子緊忙攔住。
“他答應挑釁就好了,馮師兄到擂台上再教他丢臉不遲。”
“對對對。”
馮子濯想了想,覺得有道理,狠狠瞪了晏冰輪一眼:“等着。”
晏冰輪着實無語。
覺得這人腦子不太好。
小童們看見他,又跑了回來。
“壞蛋被打跑了嗎?”
“知道是壞蛋,還來看熱鬧。”
晏冰輪去薅揪揪,把小童沒們又薅跑了。
他返回屋内。
封逐原閉目盤坐,像是對外界的事沒有反應。
晏冰輪見狀忙湊過去,将掌心搭到對方手上,封逐原便再次運轉起心法。
這時也不需要晏冰輪做什麼,他幹脆拿出傀儡殘片來,繼續篆刻符文,但一隻手總有些别扭,速度便慢了些。
晏冰輪如今晉級,對靈力的感知更敏銳,于傀儡又有了些新的想法,興緻正高。
這麼一搗鼓便是一天。
等感覺到困乏時,晏冰輪偏頭看向封逐原,見他竟沒有歇息的意思,頓時肅然起敬。
朔學殿中,他就沒見過這麼努力的弟子!
晏冰輪尋思了下,陪了他一會兒。
陪着陪着便抱着傀儡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等醒來時天都亮了。
晏冰輪從窗子探頭,瞧見封逐原站在院中看書,手上的竹簡沒片刻就要換一個。
見到他起身,過來自然地将他耳邊散亂的發絲捋順。
有點涼的指尖擦過臉頰,些微癢,晏冰輪随之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封逐原掃了眼他旁邊的傀儡,将個竹簡遞過來,道:“新陣法。”
晏冰輪眼睛一亮。
他看過的法陣符文雖多,能應用的卻有數,總是會受材料與等級的限制。
若能掌握新的法陣,勢必可以讓機械傀儡更多花樣。
晏冰輪沉浸其中,連到了朔學殿都不肯撒手。
前方的馮子濯瞪了他好幾眼,都沒工夫搭理。
有弟子竊竊私語。
“聽說晏師弟應了馮師兄的挑戰。”
“那很正常吧,他們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是三對三欸!馮師兄找得都是……比我們高一個等階呢。”
“晏師弟也有啊,陳師兄不是一向與晏師弟關系好,還能不管他嗎。”
“不是管不管的事,陳師兄怎麼可能參與這種比鬥……”
“晏冰輪!馮子濯!”
突然被點名,晏冰輪将手上的傀儡一收,若無其事地起身,看向怒氣沖沖的徐師叔。
徐師叔沒好氣道:“來,你們兩個來演示一下我方才所講。”
“……”
晏冰輪沒聽着,但表現得很鎮定。
馮子濯卻已經緊張得冒冷汗。
晏冰輪正想着要怎麼混過去,旁邊封逐原将個竹簡偷偷塞到他手裡,是刻錄課堂的筆記。
“!”
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
晏冰輪快速看過,理直氣壯地上去台前,在徐師叔的瞪視下完成兩種靈植的煉化融合。
徐師叔看着,表情緩和了點,最後唬着臉道:“再給我偷懶!”
晏冰輪安全回到座位。
馮子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什麼都沒做出來,被徐師叔逮着訓斥了好片刻。
晏冰輪心情很好地用手指勾了勾封逐原,謝過他方才的補救。
封逐原面上巋然不動,在桌下握住了他作亂的手。
晏冰輪還惦記他那不能獨自修煉的心法,下了學便帶着人趕往天雲峰。
越峰主還在忙,但得了信便立馬過來見,給越峰主仔細檢查過,卻未發現任何異常。
她細彎的眉蹙起,妙目落到封逐原身上:“原兒可覺不适?”
封逐原平靜道:“未曾。”
心法運轉無礙,除了教晏冰輪占個便宜,沒有一點問題。
晏冰輪放下心。
要走時,越峰主卻支開封逐原,悄悄與他道:“你們相處如何?”
“挺好的。”晏冰輪莫名。
越峰主眉間帶愁:“原兒似乎心中有事。”
晏冰輪見不得她這模樣,忙問:“什麼事?”
越峰主從封逐原口中問不出究竟,隻道:“心法同源,原兒心中有障。”
晏冰輪明白了,是說封逐原因為心理原因才無法獨自修煉,想到對方身上那些陳年舊痕,他忍不住有些怒。
但這種事不是說解就解的。
晏冰輪安慰越峰主:“修仙修心,他總會好的。”
大不了他先陪着他。
左右沒旁的影響。
怕封逐原看出什麼,他們沒有多聊。
越峰主柔聲道:“過些日東邊有個秘境要開,可教你們大師兄帶你們進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