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無妄之災。
好兄弟的婚約,怎就連帶恨他也恨得如此厲害。
但既然知道了,倒黴的就不能是他了。
晏冰輪擡眼,看到靈源閣弟子還在試圖惹怒土烈虎,決定幫他們一把。
将個小物丢到腳邊,那東西便埋頭鑽入地下,向着妖獸所在的方向靠近。
土烈虎聳搭的眉掀起,被身下鑽動的東西吸引,爪子一扒,張嘴便叼了出來,是個黑不溜秋的軟團子。
靈源閣弟子見到,不敢妄動,正要觀望,卻見被土烈虎咬住的東西突然爆裂開來,噼裡啪啦地炸出一片火花帶閃電,激烈得猶如年節的煙花盛宴。
那東西傷害不大,動靜卻太過刺激,直接将土烈虎驚醒,龐大的身子蹦出去幾丈高。
暴虐的氣息蔓延。
“不好!”
幾名修士臉色巨變,什麼小心翼翼地作亂都忘了,當即就要跑。
可是土烈虎已經看到他們。
吼!
震天響的吼叫讓靈竅初期的修士臉色發白,險些摔倒在地,硬是靠着靈器輔助爬起來。
晏冰輪早在最初就避開來,遠遠看到靈源閣弟子手忙腳亂地對付暴怒的土烈虎,帶着封逐原繞了個圈,又回到赤尤花附近。
趁着土烈虎不在,這樣的好東西可不能放過。
确定周圍沒有危險,晏冰輪溜過去,方摸到赤尤花花瓣,斜地裡便落下一雙描金印龍紋的靴。
姓婁的?
他怎麼在這裡!
晏冰輪念頭轉動的時候,已經眼疾手快地将赤尤花采下,丢進了儲物戒,動作十分利索。
婁行風不及動手,虛起眼看他。
晏冰輪若無其事拍拍手,笑道:“婁師兄竟也在附近,好巧啊。”
婁行風盯着他看,勾勾嘴角:“是很巧。”
他撇開眼,沒計較赤尤花的歸屬,又盯上了察覺動靜往回來的土烈虎。
晏冰輪不跟他摻和,轉身欲走,卻被勾住了後衣領。
他回頭:“婁師兄還有事?”
婁行風道:“小子,在我眼前搶東西的人可不多。”
晏冰輪知若他真動手,自己沒得機會拿走赤尤花,便也好脾氣,将衣領從他手中抽出來,眼見着土烈虎到得近前,噴吐出的強大氣息都撲了滿臉,忙往婁行風身後躲了躲。
婁行風嗤笑一聲,擡起的手若千鈞牢籠,于虛空映出一道燦金的影子,将土烈虎握在其中。
兇猛的妖獸頓時發出驚懼的哀鳴。
晏冰輪見沒他什麼事,大搖大擺地走了。
被土烈虎追得狼狽的靈源閣弟子返了回來,看到婁行風,調整了表情過去打招呼。
婁行風愛搭不理,他們也不敢發作,墨叨了一會兒,正要告辭,卻突然聽他道:“你們不是帶青雲山的小子去尋陳兮梧,人呢?”
幾名修士臉色微變。
“婁師兄是指……”
“怎青雲山的弟子沒有聚到一塊嗎?”
他們還想裝傻,身後卻傳來一聲呼喚,頓時僵住。
“幾位師兄!”
晏冰輪跑過來,歡快道:“哇,師兄們好厲害,竟真捉住了土烈虎,那我們可以不用躲着了吧?”
靈源閣弟子表情變了變,想說什麼,對上晏冰輪無辜的眸子,竟有些難以開口。
婁行風歪起的嘴角都是嘲諷的弧度,視線掠過他們,對晏冰輪道:“你,跟我走。”
“好啊。”
晏冰輪應聲,又與靈源閣弟子告辭:“那我們便跟着婁師兄了,畢竟他更厲害嘛。”
直接将他們想阻攔的話憋了回去。
靈源閣弟子尋不到留人的借口,隻能臉色難看地看着晏冰輪兩人被婁行風帶走。
晏冰輪走遠了還回頭跟他們揮手告别,一派相處友好的模樣。
就是這麼一離開,暫時沒法知道這些王八蛋聽誰的命令了。
但比起這個,還是陳師兄更重要。
晏冰輪問婁行風:“可瞧見我師兄?”
“陳兮梧什麼時候也用得你擔心?”
婁行風一開口就不能好好說話。
晏冰輪歎氣道:“還不是我們師兄太好,不像婁師兄,也沒人惦記的。”
婁行風瞥他一眼,被他捕捉的土烈虎戰戰兢兢縮在旁邊,叫都不敢叫一聲。
晏冰輪總算想起來這也是位不好惹的主,正了神色,道:“不過沒關系,以後我惦記婁師兄。”
婁行風冷嗤,大掌欲扣住他腦袋,人卻先被扯走了。
他撩起眼皮,看向氣勢冷淡的青雲山少主,意味不明地扯起一邊嘴角:“倒小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