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顧時澤忽然被激怒了,雙眼瞪着祁安,“你想擺脫我?”
“這話說的。”祁安冷笑了聲,“你不是讨厭我嗎?那我們直接橋歸橋路歸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一拍兩散。”
“絕不可能!”
顧時澤又一把攥住祁安的手腕,朝祁安逼近。
他聽到祁安的悶哼時,動作微頓,但也仍繼續說道,“祁安,從小到大你都是跟在我身邊的狗!主人不管怎麼打罵,你這條狗都必須忠心于我!”
他威脅道,“祁安,我勸你收起你那離開的心思。”
“真有意思。”祁安不管手腕上的痛,盯着顧時澤,說道,“你嫌我丢臉還要把我帶在身邊?”
一說起這個,顧時澤就想起籃球場隊友們調侃時的眼神。他的怒火蹭蹭上漲:“明明就是你故意讓我丢臉!”
說完這話,他忽然又冷靜下來,“我說恢複以前的關系是讓你乖乖跟着我,沒讓你嘩衆取寵,也沒讓你自作主張落我面子!”
他的視線落在祁安透着淡淡绯色的唇瓣上,停滞兩秒,聲音緩了下去,“祁安,你乖一點,我就不會對你生氣。我會對你好的,畢竟我也習慣了你在我身邊。”
祁安有些作嘔。
目光落在顧時澤意氣風發的臉龐上,他沉了聲:“顧時澤,你把我當什麼人?”
“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你也沒有把我當朋友,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乖乖聽你的話?”
顧時澤或許是沒想到祁安此刻還選擇和自己犟嘴,他瞪圓了眼,冷哼一聲:“祁安,鬧脾氣也要适可而止。”
他嘴角的笑容帶着幾分嘲意,“以前可憐巴巴跟着我的是你,我已經默許了你當我的小尾巴,但我沒同意你就這麼離開我。”
“你想擺脫我?想都不要想!”
不知為何,顧時澤的腦海中忽然劃過在顧家老宅時祁安跟着大哥離開的身影。
他有些惱怒,但更多的是心慌。他不願意看到祁安毫不留戀的背影。
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心慌的理由,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不能放手,不能讓祁安離開自己。
極度的饑餓已經讓祁安感受到胃部的抽痛,他的臉色蒼白了些,聽着顧時澤一段段嘲諷的話,也沒了反駁的力氣。
省點力氣吃飯算了,畢竟他說什麼,顧時澤都聽不進去。
換作古代,這家夥肯定是昏庸無能、唯我獨尊的暴君。
而顧時澤見祁安終于安靜了下來,以為祁安已經默認了自己說的話,眸中閃過一道滿意神色。
他勾起唇角,語氣輕挑:“就是這樣,你乖一點。”
“乖一點?”
不遠處忽然有道清冷的男聲響起。
兩人皆是一愣,擡眸朝外看去。
男人西裝革履,身形筆直,正邁着不緊不慢的步伐朝他們這邊走來,氣質清貴優雅。
僅僅兩三米的距離。
可顧時澤和祁安争執半晌,卻都沒有發現男人的存在,也不知道他一直在這兒還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大哥?”
顧時澤嚣張的氣焰盡數收斂,他松開祁安的手腕,乖乖站在一旁,笑着問,“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顧家還有合作要儀仗大哥,他也不願意在并不親近的大哥面前與祁安拉拉扯扯。
可是大哥沒理他。
那深邃黑沉的眼眸先是落在祁安的手腕上,又轉到那蒼白脆弱的臉龐上。
暗色從眸底略過,大哥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你叫誰乖一點?”
顧時澤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眼祁安,又是笑:“大哥,祁安做錯了事,讓我有點生氣,我正在和他溝通呢。”
一聲冷嗤從大哥喉間溢出,不大聲,卻被顧時澤清清楚楚地聽進耳裡。
他臉色一變,看着這個并不熟悉的大哥,心裡莫名有一股無名火。
在老宅時分明還一副好脾氣的樣子,現在黑着臉也不知道給誰看。
要不是父親說要先哄着大哥……
他臉色有些難看地開口:“大哥,我和安安一起長大,你不太了解我們之間的關系。”
“但是吧……”他打量着大哥的神色,“不清楚的事情還是少插手為好,萬一惹到什麼麻煩就不好了。”
他沒忘記在顧家時大哥對祁安的另眼相待,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私心裡隻想祁安和大哥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