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在這裡調整職位就可以了嗎,”以撒詢問道:“現在戰場上的職位變動不需要聯絡軍部?”
“你想做什麼。”阿格爾不明白以撒口中的軍部是指代什麼,他看着以撒在找職位表,心中産生不敢想象的猜測,“你别亂點……”
雖然以撒剛才的果斷殺人震驚到他,可是一個把通訊器弄丢,讓手下士兵全部離隊的小隊指揮,怎麼敢接手現在這種一邊倒的局面。
但他還是看着對方在職位一欄,把以撒維爾這個名字調動上了最高位置。
“你怕死嗎。”以撒歪頭認真問道:“如果想離開,現在我有權力允許你退出戰場。”
阿格爾的俊秀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你想做什麼?”
他還想繼續勸說以撒别亂來,趕快從總指揮官的位置上退下來。
可直視面前人的雙眼,以撒的深綠瞳孔中沒有任何其他情緒,好像總指揮官一職理應由他接手,他會不容一點錯誤的赢下戰争。
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打赢這場比賽啊。阿格爾直直的盯着以撒。
可他又有點動容。
士兵的天職是聽從指揮,何嘗不希望指揮官們擔負起重任。但見的比賽越多,越會發覺指揮系學生也是人,是人都有劣性。
“我會堅持到最後一秒,”阿格爾無奈笑着指着自己臂膀上的Foxtrot,“怎麼說我也是F隊的一員。”
“不,現在是您的親衛隊了……”
地堡外,桑塔一行人。
三人快速架起從機甲上拆卸的彈藥發射筒。周遭,是他們順手收獲的槍|支彈藥。
誰都沒有料到地堡物資豐富,仿佛是某支隊伍在申請完空投補給後來不及接收就匆匆離開了這裡。
而在白夜定位好坐标就差發射穿|甲彈時,以撒與阿格爾跑出地堡與衆人彙合了。
“幸存者呢?”
“地堡裡有敵人?”
桑塔和雷歐同時問話。
桑塔不解活下來的士兵為什麼沒有跟着以撒一同出來,而雷歐則觀察到以撒衣服上的血漬。
五人相對,一瞬間的沉默。
還是以撒擡手晃動掌中的指揮闆,才打破甯靜。
向下屬解釋的事情,以撒很少做,況且剛才已經對阿格爾訴說了一遍,再來一遍過于浪費時間,他扭頭看向阿格爾,希望由阿格爾長話短說。
沒想到阿格爾走到武器箱旁,抱起了分離已久的狙|擊|槍,期間一聲未吭。
以撒隻能簡略地說道:“總指揮死亡,臨走前讓我接任。”
“……”
又是一瞬間的沉默。
以撒能力并不能服衆。
雷歐不贊同的眼神打量着以撒,在想怎麼讓小指揮别胡亂下達軍令。
“總指揮官的位置,就這麼簡單的給你了……”桑塔隻覺得荒唐,“隻是離開七八分鐘,我們隊的隊長就變成了總指揮官?”
他表情寫滿這也太草率行事了。
唯有白夜,清冷又簡略地說了一句:“也好。”
“這可一點都不好。”桑塔直搖頭,從見到以撒第一面起,就未發現對方有優秀指揮才能。
白夜:“他成為總指揮,起碼能開後門給咱們額外的物資。慘敗結局,不管誰來指揮都一樣。”
“你難道還想打赢戰争?”
一句話,把所有指揮系考生都罵了。
以撒隻把大家對他的不信任當空氣,不過白夜的話提醒他了。
“雖然我是總指揮,但彈藥軍械全在總部被敵方劫持。”
“我沒有能力給你們任何東西。”
早在離開地堡時,以撒就在嘗試和其他隊伍取得通訊,但聯絡後無人應答。
“現在,”以撒指向遠處的重型坦克,“我們需要先解決掉他們。”
防禦堡壘低地勢,又堆砌着很多廢棄軍工。重甲坦停止在一千米的地方,帶着藍色袖章的士兵陸陸續續從裡跳出,他們端着機|槍,配合默契的呈三角陣型往這邊走來。
六名藍方士兵們全副武裝,他們在慢慢靠近地堡。因為F隊等人沒有躲進堡壘,所以很容易被發現。
以撒快速思考。
見藍方士兵持槍巡察周圍,一步步的接近地堡工事區域内,距離他們大約從兩千多米遠縮短到一千多米,心中部署一刻也沒有停下來。
腦中飛速回憶士兵們的專長,以撒想起阿格爾見到他時的自我介紹,射擊水平是1.5千米,現在的距離足夠了。
他問道阿格爾:“在他們找到掩體前,你能擊斃幾名士兵?”
“……兩名。”阿格爾早已雙腿呈八字形趴在地上,因為無槍托所以隻能架設雙臂與槍構成三點支撐。他單眼盯着瞄準鏡中往這邊走來的士兵們,語氣平靜如同他放慢減弱的呼吸。
那還剩下四名。
以撒又看向托起機槍的雷歐,“你去右方。”
“藍方士兵躲避狙擊子彈會往有掩體的左側跑,到時候你再從右側發起進攻。”
至于桑塔與白夜,以撒考慮到兩人非射擊專長,但基本精準度還是有的。
“你們往左側移動為隊友們打掩護。”
“保證在阿格爾把士兵逼到掩體後,開始火力壓制使敵人無法離開那塊區域。”
流暢熟練的安排好一切,以撒也拿起步槍,準備跟随桑塔和白夜一起去火力壓制敵人。
這場五打六的槍戰,主要攻擊點是雷歐與阿格爾,他們二人需要完成擊殺并安全撤退。
這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不容抗拒的壓力。邏輯流暢清晰,話語铿锵有力,衆人感覺小隊指揮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
有瞬間,雷歐在以撒身上看見了模糊身影——那種天生為戰場而生,決策一切的領袖。
“去地堡等我們,”阿格爾藍色眼睛穿透瞄準鏡盯着敵方士兵,卻低聲叫住了準備離開的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