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元春橫眉豎目的指着剛被她一巴掌打倒在地的抱琴道。
“皇上怎麼會知道林姑娘在我榮國府内的情況,咱家怎麼會阻攔皇上派去看林姑娘的天使對天使無理!”
“咱們賈家怎麼會拿她林家的錢财,咱們賈家掃掃地縫都比他們林家的錢多,定是賈琏這厮見财起意貪墨了。”
這是要讓賈琏頂罪的打算,看來賈元春在心中從未将賈琏看做是一家人。
“娘娘,奴婢冤枉啊,這真的是皇上昨日在皇後宮中對着林姑娘說的内容啊,娘娘咱們得想想辦法啊。”
抱琴跪在地上望着賈元春聲嘶力竭的說着。
抱琴現在慌得很心裡隻想着娘娘是賈家的希望絕對不能讓皇上厭惡了娘娘,還有就是趕緊給榮國府送消息讓老祖宗想想辦法,這阻攔天使可是大不敬的大罪啊。
顯然抱琴也不知道按律絕戶銀是要上交一部分給官府的,還是認為現在賈家最大的過錯是阻攔皇上派去見黛玉的人而已。
顯然賈元春也想到了這茬,慌忙的向抱琴吩咐道。
“趕緊讓人出宮去找老祖宗,林姑娘最聽老祖宗的話了,讓她和林姑娘說這一切都是誤會,讓林姑娘和皇上求情。”
皇上這麼看重林丫頭隻要她去求皇上,皇上一定會原諒賈家的,賈元春天真的想着。
“可是娘娘,奴婢找了好幾個太監他們都不願意去咱們榮國府通知老祖宗。”
抱琴瑟瑟發抖的道,她知道定是現在娘娘的情況不妙這些奴才才會躲着她們鳳藻宮。
“狗仗人勢的東西!”
“這些年拿了本宮那麼多銀兩,當初本宮得寵的時候在本宮面前像條狗一樣,現在本宮隻不過出了一點小事他們竟敢如此怠慢羞辱本宮!一群喂不飽的白眼狼!
待本宮過了這道坎定要扒了他們的皮!”
賈元春氣急的指着門外罵道。
卻不知這番話被守在門外的宮人門聽得正着,不免有些物傷其類之感。
原來平日裡待人寬和的賢德妃娘娘竟是在心中這般想他們的,他們是奴才沒錯但他們也是人啊。
趨利避害有錯嗎,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關系,賈元春你從來沒對我們這些奴才上過心,憑什麼讓我們肝腦塗地抛頭顱灑熱血死心塌地的對你。
心中越發對賈元春不滿起來,以後對賈元春的吩咐更加的陽奉陰違不上心。
“娘娘說不得說不得現在老祖宗已經得到消息了”
抱琴突然想到昨日皇上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說的并沒有封口,說不定現在宮外的家族都得到了消息,已經謠言滿天飛了。
既然其他人得到了消息那麼和榮國府交好的人家不可能沒聽到什麼,她們定會和老祖宗說的,老祖宗說不得現在已經在辦法進宮呢。
“你快說咱們在宮中是不是還有人給老祖宗送消息了”
賈元春看到希望急忙問道。
“奴婢想着既然皇上在昨天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說的,那麼可能現在京中的家族可能、可能都聽說了這事。”
抱琴努力縮成一團頭低得不能再低的小聲的把自己的猜測說出。
“不!”
賈元春聽完尖生叫道,她不相信現在京中竟然全聽說了,這簡直是把賈家把她賈元春的臉面放在地上讓衆人唾棄。
賈元春快步走到抱琴跟前一把将她從地上揪起看着抱琴的眼睛面目猙獰的說“賤婢,你在騙本宮。”
“娘娘奴婢絕不敢欺瞞娘娘,這真是皇上在大庭廣衆之下說的啊,現在京城中怕是已經傳遍了!”
抱琴看到賈元春這樣心中害怕極了。
“滾!沒用的東西。”
賈元春看抱琴的神情不似作僞,便松手将癱軟的抱琴丢在原地轉身坐到主位,臉色陰沉的說道。
“是,奴婢告退。”
抱琴趕忙低頭小聲的說道,心中卻是一片涼意。
心中自嘲的說道,抱琴啊抱琴,妄你對她掏心掏肺赴湯蹈火,她照樣把你當做一個可有可無的奴才。
賈元春并不知道她今天的做派不但讓鳳藻宮的宮人涼了心,還讓自賈家以來一直對她忠心耿耿的抱琴看透了她,心中對她有了芥蒂和她起了隔閡。
榮國府中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賈母正滿面紅光的坐在在榮慶堂中的主位上和鴛鴦說着話。
突然丫鬟進來禀報道。
“老祖宗史家兩位侯爺來了,正在榮禧堂候着,說于您和老爺有要事相商。”
“定是他們也聽到了昨日的好消息,今日上門來打探了,鴛鴦快扶我起來更衣,咱們快去見見他們,好好和他們說道說道。”
賈母聽後便笑着和鴛鴦說道。
就在賈母真正高興的時候史家兩位侯爺的臉上卻是陰雲密布臉色很細難看,他們現在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先是娘娘在坤甯宮中被皇後當衆下了顔面,不得已傳口谕給榮國府親自處罰了賈王氏和薛家。
後又是皇上當着衆人的面毫不留情的将賈家的遮羞布掀開,并表露出自己對賈家的不滿。
不管是哪件事他們都高興不起來。
這賈家磋磨林如海女兒的事情都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去了,沒想到皇上會這般維護這個孤女。
而且這賈王氏阻攔天使和扣留該交給官府的絕戶銀這兩件可是大事。得趕緊想想辦法補救才好,否者他們兄弟說不定也會被皇上遷怒。
皇上這态度他們看得分明,這是擺明了要和賈家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