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纓:“……”
他頭皮發麻,第一時間想拒絕,甚至想着還不如換逆徒攻來:“能換楚放來嗎?”
一直低着頭的周無戎聞言擡起了頭。
秦尚搖頭:“楚放?那小子雖是留嗔的首徒,但性格并不如無戎細膩,且他近來一直神思不定,恐怕是當初強行推動通天鼎遭了反噬,人還沒好透底。倘若你是想要和他處好長幼關系,不急于一時,還是等婚後吧。”
“那換其他小山峰的外門弟子來也行啊?”沈纓慌不擇路的,“或者不用了,我不需要誰來對接我,我沒有要求。”
秦尚看了看他,覺得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直接轉頭去看周無戎:“濯滄,你是這幾天和你師娘發生了什麼龃龉嗎?之前不是都好好的,怎麼他現在不待見你了?”
周無戎眨了下眼,人還在,魂卻有些飄忽:“弟子不知。”
他恍惚地看向沈纓:“還請仙長……師娘示下。”
沈纓被這轉變的稱呼搞得如有寒芒,但一看周無戎空空的眼睛,什麼拒絕都說不出來了,隻得揉揉手裡的小鳥,打起精神來應付秦尚:“沒有!我是想着他畢竟是秦宗主的徒弟,一直跟在我周圍做這做那的,太大材小用了。”
“怎會。”秦尚伸手拍拍周無戎的肩背,“他雖是留嗔的第二個親傳弟子,但滿打滿算,他來到問天宗也才四個月,宗門内外還不夠熟悉他,他也是。借着這操辦的事宜,讓無戎多在師門内和其他人走動,盡快和問天宗融為一體。”
沈纓隻好笑:“仙君說得有道理,那就這麼來吧。”
秦尚擺手:“以後不妨和留嗔一樣叫我兄長,既然都是同宗共族了,再以各種敬稱相呼就太客套了。”
“哦……大哥。”
“……也行。”
秦尚覺得他和沈纓可能八字不對付,共處稍微久了總覺得渾身不太得勁,簡單說了些事,耳提面命周無戎幾句,就又匆匆離去。
沈纓現在一看周無戎就想到今天做的那夢,着實感到良心不安,就想揮手讓他走:“行了,你也回去吧,有事改天再說。”
周無戎随着他的話站起來,卻沒有離去,垂着眼睛迷茫地看着他,輕輕叫了聲:“師娘。”
沈纓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弟子想問師娘今早為何治愈我?”
沈纓想趕緊把他打發走,捧起手裡的小鳥展示:“不是說了嗎?謝你把這小鳥帶來給我,它可是我的心頭好,愛寵一隻,好了你走吧!”
“弟子還想問您一事。”
“快說,說了回你窩去。”
周無戎依舊有些恍惚,自己都不明白怎會如此亂神,從迷茫于師尊怎麼答應了結契,已經迷茫到了下一個層次,即他們會發展到什麼階段。
因為來的路上想的太多,想的太深,此時他不受控制地說了出來:“極北之川有一冰原,名叫萬物枯,但冰原深處有自然造物,是一株深根藤,藤上結有果,名叫萬物生,除了魔物以外,隻要吃一枚萬物生,便能孕育生子。”
沈纓聽得雲裡霧裡,他也不知道還有這種地方和這種東西,被支教得一臉莫名:“啊?你問我這個?”
周無戎低頭來問他,很認真、很在意、很恍惚:“弟子想問,您會和師尊生孩子嗎?”
沈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