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陳元舟試圖找補:“也不是故意單身……”越說越離譜,他補充道:“反正我不喜歡他那樣的。”
鏡中對視眼看着廖仄清毫無反應,想到之前那位醫生說的話,斟酌再三後陳元舟試探道:“廖仄清你這些年不在,你都不知道小胖要結婚了……”
他語氣一頓,問道:“我們年紀都不小了,你現在……”
“我知道。”廖仄清打斷了他的話:“我和他有聯系。”
陳元舟眼眸一暗:“那我每次問你的消息,他都……”
廖仄清回頭看了他一眼,陳元舟頓時噤聲。
将塑料杯捏的作響,心裡琢磨着廖仄清就是故意不和他聯系,連帶着小胖也一起瞞着他。想到這,陳元舟心裡一陣發酸:“前些時候他訂婚我幫你出了份子錢,一共八千,你還我。”
廖仄清聞言眯起了眼:“你替我給份子錢,以什麼身份。”像是要聽到陳元舟說出某種回答,他句句緊逼:“合适嗎?”
陳元舟被噎的後背一陣發麻,忍着酸澀他冷哼一聲:“确實不合适。”
他語氣一頓:“你不用還我了,就當我出你結婚的份子錢。”
此話一出,廖仄清立即冷下臉來:“那我先謝謝你。”
說完他突然提起腳步走了過來,一雙寒如霜的眼睛向下一掃,冷聲道:“你确定這樣杵着能尿出來?”
陳元舟一愣,順着向下看去,當即就和姓陳的小兄弟打了個照面,他腦袋頓時“嗡”的一下炸開,捂着褲子就要往後躲:“姓廖的你往哪裡看?”
廖仄清也不再裝:“怎麼,我看的還少嗎?”
怕陳元舟還不夠羞恥,他眯着眼啞聲補充道:“當初你在我手上扭……”
“廖仄清!”
陳元舟耳根瞬間爆紅,他單腳蹦跶着要往裡躲:“你說這些做什麼?分手這麼久了你别以為我對你還有什麼想法,我這是自然反應。”
廖仄清聞言眼眸一沉,他深吸了一口氣:“那你現在讓它自然地下去。”
陳元舟震驚地看了他一眼,惱羞成怒道:“先不說它聽不聽我指揮,廖仄清你覺得你禮貌嗎?”
事實證明廖仄清從來不在乎這些虛名,隻見他走了過來,強硬地開口:“快點。”
被怼被嗆現在又被逼的陳元舟終于忍不住鼻酸,出聲警告道:“廖仄清,你會後悔的。”
廖仄清眯起了眼,他大手一撈,陳元舟就被按着腰固定在了原地。眼見着他伸出手往下探,陳元舟想也沒想的扭頭湊了過去,當即就聽見吃痛的悶哼聲。
雙目對視,陳元舟看着廖仄清脖間清晰的咬痕,心一顫,圓潤的杏仁眼沒勁似得向下一垂:“廖仄清,我讨厭你。”
“你要是讨厭我,”像是沒感覺到疼,廖仄清眸光一沉:“可以更換主治醫生。”見陳元舟要點頭,他不慌不忙地補充道:“到時醫院會通知家屬過來,你自己決定。”
不敢想象他媽知道他住院的反應,陳元舟連忙改口:“我就說說而已。”
廖仄清沒再理他。
經這麼一折騰,陳元舟也順勢能尿了出來,他剛想着自己去拿,隻見廖仄清面無表情彎腰拿起了塑料杯。
“哎……”陳元舟皺眉:“髒。”
廖仄清看了他一眼:“讨厭我還在乎這些做什麼?”
“……”
“你還得住一周的院,”将塑料杯放在一旁,廖仄清平靜道:“有沒有人照顧你?”
明知故問。
陳元舟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沒有。”
廖仄清像是早知道他的回答:“飲食需要清淡,以後我吃什麼你吃什麼。”他語氣一頓:“衣服和必需品放你床頭了。”
陳元舟愣了半響:“你什麼……”
廖仄清淡淡地打斷:“都聽我的能做到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态度突然反轉這麼快,陳元舟沉默地看向他。
“就一周。”像是怕他不願意,廖仄清刻意強調着時間:“你胃病不是一時造成的,如果以後還想活在我後頭,就好好治病。”
陳元舟一怔,突然想到以前。
有段時間他莫名地害怕死,總覺得人死了也有鬼魂,到時候他死了看到廖仄清哭他會難過,摸不到廖仄清也會難過。
廖仄清從不覺得他的想法天馬行空,他隻說:“那我死你前頭,做鬼也陪着你。”
思緒回籠,見廖仄清變了态度,陳元舟也緊張了起來,想着自己可能要英年早逝,也顧不上生氣連說話都帶着顫:“廖仄清,我病的很嚴重嗎?”
廖仄清淡淡道:“還好。”
說完面無表情地擡眼看他:“這不,還能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