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夏知衍是在聞淮的咳嗽聲中醒來,他沖進衛生間,就看到聞淮捂住嘴,拼命咳嗽。
他立刻轉身,拿起礦泉水遞給聞淮。
清冽的涼水劃過,聞淮好受不少。
夏知衍拍着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他沒來過北城,不理解這裡的天氣,薄薄的大衣,根本抵禦不了寒氣。他不愛曬太陽,整日窩在畫室裡,身體又弱。
也完全沒把夏知衍臨行前的話放在心上。
“多穿點這話,我跟你說了幾遍,”夏知衍沒好氣地說道,“你就是不聽我的,現在好了。”
聞淮賣乖,吐了吐舌頭,“我不是沒想到嗎?”
“跟你說什麼你都沒想到。”夏知衍被他這态度惹火,從床上站起,居高臨下,“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聞淮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伸出右手,輕輕地拽了拽夏知衍的衣角,“對不起嘛,我下次不會了。”
夏知衍還想說些什麼,剛張嘴——
“咳咳!”
他歎了口氣,認栽般戳了戳聞淮的腦袋,“聞淮,我是真的拿你沒辦法了。”
夏知衍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刺眼的白,晃得聞淮睜不開眼。
他興奮地下床,竄到窗前。
那個時候網上流行的段子——
下雪天,南方人看雪,北方人看南方人。
聞淮偏過頭,眼眸極亮,“我們今天去哪啊!”
夏知衍不搭理他。
他戳了戳夏知衍的腰腹。
“嘶——”
夏知衍怕癢,聞淮知道這事兒之後,就跟拿了免死金牌似的,惹了夏知衍之後,就戳戳腰腹,把那人逗樂了,也就不生氣了。
夏知衍抓住聞淮作亂的手,屋裡暖氣很足,聞淮的手心是披着外套誘出來的燙。
四目相對,目光灼灼。
雪洋洋灑灑地飄,寂靜天地間,空無一物,隻剩彼此。
夏知衍動了動嘴角,拉過聞淮,将他抵在玻璃上。
一手握住他的手腕,舉過頭頂。
另一隻捏在聞淮腰間,貼近耳垂,“聞淮,難道你就不怕癢嗎?”
帶着餘溫的呼吸,掃過脖頸,灑在耳蝸,比起腰間的癢,這輕柔如羽毛般的氣息,更令他心蕩神搖。
聞淮吞了吞口水,睫毛微微顫動。
全身緊繃,面頰微紅,想說些什麼,身體卻比大腦更快做出反應。
他在期待。
隐隐地期待。
夏知衍含住他的耳垂,仔細地、小心地,像是對待珍寶。
離得太近,感官被無限放大,神經幾乎都彙集一處。
那樣潮濕,聽得到彼此的呼吸,以及舔舐的聲音。
酥麻感遍布四肢百骸。
一路向下。
聞淮掙脫開被禁锢的手腕,雙手抵在夏知衍的胸前,想要抵擋對方的下步動作。
太刺激了。
明明知道不會有人看到他們此刻,但在白日裡,莫名的羞恥感爬上心頭。
聞淮啞着嗓子,“換個……換個地方。”
身體完全地失去了控制權,夏知衍帶動着聞淮的身體,引到床上。
開口的瞬間,嗓子極癢,他想克制住,卻抵擋不了生理反應。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人有三樣東西是無法隐瞞的,咳嗽、窮困和愛。”
此刻他占了兩樣。
頃刻間,他推開夏知衍,背過身,拼命地咳嗽起來。
夏知衍見他這樣,什麼想法也沒了,端上水,再輕撫在聞淮後背上。
等聞淮稍微好些了,夏知衍才放下手。
誰也沒有提及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