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裡的貨色他再清楚不過,安室透雖然是個新人,但心黑手辣的程度壓根不遜色于代号成員,射擊成績在訓練場上還是少見的滿分,如果近距離開槍,就算是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攔住。
烏丸羽懶洋洋地拉長聲音:“那就請托卡伊大人保護好我的安全哦。”
托卡伊沉默片刻,嘎嘣一聲嚼碎了嘴裡的冰塊,冷冷道:“算我倒黴,不過我最後奉勸你一句,這件事别讓琴酒知道,不然你的寶貝恐怕是活不到那天。”
當時烏丸羽沒把托卡伊的話放在心上,現在想來這家夥果然是狐狸成精,當時阻攔他犯傻的每句話都是至理名言。如果自己當初沒去追人,後來就不會拒絕去美國,再後來也不會和托卡伊鬧翻,現在也不會變成狗,也就不用自己使用微波爐,也就不會差點被燒死……
胡子被燎焦,渾身的白毛都變成灰色的小狗,終于忍不住流下寬面條淚。
安室透家裡是什麼破電器,随便用用就燒起來了,他作為一條狗,還得咬着小狗碗接水滅火,差點把自己也送進火堆裡。
他隻是一條狗啊——
*
安室透本人在大學時期,也有過對于料理一竅不通的時期,所以他其實很能理解某些不太會料理,從而做出某些可怕食物,甚至引發火災的料理新手們。
如果說有某個料理新手,在借用他家廚房時,因為對于廚具的不熟悉,而炸掉廚房,安室透會表示理解。
但是!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一隻狗也能作到這個地步?
安室透打開門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他家裡進人了,這個人可能是組織的人,也可能是其他勢力的人。
他作為波本其實并不低調,所以每個季度多少都會遇到不同勢力派來偷偷來調查他的人。尤其是在FBI的某些人眼中,他就像是個必須完成的KPI一樣,每個新人都要帶到他面前刷臉,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但這次這個家夥顯然有點嚣張過頭了。安室透的手指拂過冰箱門側的古怪劃痕,開始揣測這個家夥的行動軌迹。
這人搜查他的卧室和書房後,竟然還大搖大擺地從冰箱裡拿出燒雞,塞進微波爐裡,因為不熟悉家電,差點一把火燒掉他的公寓。
太過分了吧。
安室透冷着臉在公寓裡搜查對方的痕迹,但是門鎖沒有被撬開過、窗戶也沒有被打開過、屋内沒有腳印和掌紋、甚至他夾在紙頁中的發絲也沒有改變位置……
公寓裡除了那間可憐的廚房,沒有任何地方有人出現的痕迹。就像是進入這間公寓裡的是一位看不見摸不到的隐形人,潛入的目的隻是為了炸他家廚房。
安室透突然一驚,哈羅也不見了,對方除了毀掉他的廚房把狗也偷走了?這是什麼怪癖??
“haro!haro!”
安室透第二次路過卧室床的時候,聽到了悉悉索索的摩擦聲,雖然很微弱,但他确定自己沒聽錯,
安室透狐疑地彎下身,他并不擔心床下藏人,床的高度太低,就算是對方身型瘦小能鑽進去,這個空間也難以活動,根本做不到突襲。
所以發出聲音的東西,大概率是哈羅。
雖然在心裡已經有了預期,但在看到那團和黑色幾乎融為一體的煤球縮在床底角落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還是瞬間裂開,甚至有了種在做夢的荒謬感。
哈羅這個顔色,顯然在微波爐炸掉的時候,它就呆在最近的地方。
這個世界上就算是存在潛入他家隻為了炸掉廚房的瘋子,這個瘋子也不會在炸掉廚房的同時,非要拎着他家的狗在旁邊煙熏。
能在爆/炸現場把自己搞成這樣的,除了受害人就是嫌疑人……嫌疑狗。
但是。
它隻是一條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