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表尊重,段清墨還是把陳楚然幾人送到了停車場,直到對方坐上了車才離開,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而飯店是萬萬不能再回去了,沒準服務員已經把飯菜收走。但是何淺漣總覺得肚子裡空落落的,壓根就沒吃飽。
“想吃什麼,我請客。”
段清墨似乎是何淺漣肚子裡的蛔蟲,竟能知道她的心思。
王溫宇搶答道:“要不試試湘南的小吃?這附近有一條小吃街還挺有名,很多外地人來旅遊都會首選這裡。”
“對,我經常去吃,燒烤也很不錯,氛圍也可以。”謝鳴補充道。
接下來的決策權在何淺漣手上了,衆人的目光非常一緻的對向她。
真是一個很有壓力的決策,何淺漣也暫時想不到好去處,隻能勉強答應下來。
實際上她是擔心段清墨吃不習慣,萬一吃了拉肚子,可怎麼辦?
果不其然,商務車在小吃街外圍艱難穿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停車位,一下車,何淺漣就後悔了。
怎麼看都覺得身穿高定禮服一臉嚴肅的段清墨與此地格格不入,地上烏黑油膩,小高跟踩在地上都覺得被污染了。
王溫宇後知後覺,心驚道:“要不我們換個地方?這旁邊還有館子,環境更好一些”
何淺漣也覺得換個地方會比較好,哪怕小吃街就是這般接地氣,她也不敢讓段清墨吃。
段清墨面無表情,對周圍打量好奇的眼神熟視無睹,而是看向何淺漣,輕柔道:“餓不餓?想吃什麼我請你。”
注意她說的是“我請你”。
何淺漣掐來一把大腿肉讓自己回神,她覺得剛剛的段清墨釋放了一項魅惑的技能,幹擾心弦。
“走吧,我還沒吃過這些食物呢,可以都試試看。”
段清墨輕輕攬了一下何淺漣的肩膀,借着身高優勢,這個動作似乎很自然。
被她觸碰過的地方又酥又麻,何淺漣低着頭,不敢去看她。
哪怕自己也是夜市裡被人虎視眈眈的對象,但毫不自知。
王溫宇的情商相對較高些,既然已經成定局,他就不會想去改變,而是想辦法緩解。
所以他主動的擔任起導遊的角色,每走到一個小吃攤前,都會簡短的介紹一下這是什麼食物,用什麼做的,怎麼吃,等等。
何淺漣有沒有聽進去,不知道,反正段清墨聽得津津有味。
“嗯,來一份。”
“不錯,嘗嘗。”
“這白的和紅的有什麼區别嗎?”
“哦?好,嘗嘗。”
“沒見過這個,買一個?”
“這個也行,淺漣吃嗎?”
......
幾乎每一份小吃段清墨都買了一份,哪怕王溫宇要搶着付錢,段清墨都不讓,說好她請客的。
“淺漣?你是不是不舒服?”段清墨拍了拍何淺漣的後背,關心道。
何淺漣打了個激靈,搖搖頭說:“沒事,可能是油煙味太重了。”
“好,那先不逛了。”段清墨說完,又看向王溫宇,問道:“附近有幹淨的飯店嗎?找一家。”
王溫宇已經在剛剛逛小吃攤的路途中找到一家意向的燒烤店了,所以他有自信的答道:“有!我帶路。”
王溫宇找的飯店是一家有包間的燒烤店,算是附近夜市比較高檔的燒烤店,最起碼有空調還有幹淨的、不雜亂的環境。
等王溫宇和謝鳴忙前忙後擦桌子倒茶水,又去點好燒烤氣喘籲籲爬上二樓進入包間時,看到的就是段清墨像逗小貓咪似的拿着一根牙簽戳着一塊黑不拉幾的臭豆腐去喂何淺漣的場面。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都覺得自己很多餘,但是兩個大直男隻覺得何淺漣和段清墨的關系真好!還好他們先前沒有怠慢何淺漣。
何淺漣: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
她内心尖叫,真的很想解釋不是王溫宇和謝鳴看到的那樣!
事實是段清墨覺得臭豆腐很有意思但是她又不忍心吃,而何淺漣就大大方方的嘗了一塊并表示好吃!所以段清墨才會主動的戳起一塊臭豆腐想嘗嘗,奈何就是過不了心裡那關吃不進去,為了不浪費食物,才順手喂到何淺漣的嘴邊!!
何淺漣氣呼呼的吃着其他的食物,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不想讓人誤會她和段清墨的關系,一點都不像其他的打工人,巴不得和老闆有挂鈎。
“要不,喝一點?”
就這樣幹巴巴的吃燒烤很沒有意思,王溫宇搓搓雙手,蠢蠢欲動。
“好啊,我看到樓下有泡酒。”何淺漣像個積極分子,全然沒有剛才的低落。
段清墨沒喝過,問道:“泡酒是什麼?”
“用楊梅或其他水果泡制出來的酒,甜甜的很好喝。”
何淺漣心裡産生了一股邪惡的想法,她全然忘記了在剛進公司那晚的酒局上,她喝了酒在廁所了幹了什麼好事!
服務員打了一壺楊梅酒拿上桌,謝鳴給她們倒酒的時候,好心提醒道:“後勁大,段總您喝慢點,多吃菜。”
段清墨淺淺抿了一小口,酒味不濃,果味很重,甜甜的像是果汁飲料,口感還不錯。
又連着喝了三口,感覺沒啥異常,心裡防線放下不少。
何淺漣讀大學的時候玩過社團,也經常組織團建,學生時代喝的最多的就是啤酒和泡酒,所以她深知泡酒的威力,不敢猛喝。
但段清墨就不一樣了,一時大意,後知後覺時,腦袋已經暈乎乎不受控制。
“段總?您還好嗎?”何淺漣坐在她身邊,看着這人滿臉紅暈,眉眼間紅的更甚,一時有些擔憂。
“沒事。”段清墨強撐着,眨巴着眼睛,腦子裡的理智在和酒精打仗,分不出輸赢來。
“我先去結賬,謝鳴你打車。”
王溫宇隻是有些興奮,但并未喝醉,此時還能把持大局。
何淺漣也上頭了,她扶着段清墨的手臂,想讓其借力站起身,哪知段清墨倒是站起來了,不過是連人帶手一起靠了過去。
身體倚着何淺漣,手臂環住何淺漣的腰肢,就這樣半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