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白天,阮喬感覺那股剛勁之氣在她五髒六腑撞來撞去,就像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孩在她體内跳蹦蹦床,撞得她差點吐血。
晚上,那股力量變小許多,變成了滾彈珠。
可滾彈珠磨來磨去也不好受,甚至讓人心境煩躁不已。
第二個白天,阮喬終于感覺那股力量慢慢變得祥和靜谧,最後彙集成一條靜谧流淌的大江,潤澤她的心肝脾肺。
很舒适,又很渾厚的力量。
晚上,阮喬決定小試牛刀。
可那個老闆肉身早就躲到外地,以阮喬現在的能力不足以夜行千裡,隻能換一個辦法。
她決定潛入“老闆”夢中。
這個手段是她魔界時跟手下學習的,以前沒派上過用場,現在她魔力低微,用來吓唬吓唬人剛好。
阮喬把房門鎖好,盤腿坐上床上,閉上眼睛開始給他搭建噩夢。
想要讓人恐懼,就得知道他最怕什麼。
阮喬作為穿越者,剛好對“老闆”知根知底。
老闆原名周大國,當地的一個裁縫家庭出身,後來裁縫生意不好做,房租卻年年上漲,周大國一咬牙幹脆不幹老本行了,把自己家門外租了出去。
這一下,還真被他發現商機。
在蓬勃發展的大背景下,周大國投身房地産行業,但他為人不正,在這一行路越走越邪,除了坑蒙拐騙買房戶外,在某些傷害婦女兒童的行當也混得有名有姓。
這種惡人最怕的隻有一個人,一件事。
那個人,就是比他更有權勢的人。
至于那件事,便是破産變成窮光蛋。
阮喬就想讓周大國“夢見”自己破産凄涼的樣子,還要被比他更有錢的人蔑視踐踏。
在原書中,周大國就是這樣的結局,而且是男主角一手促成的。
阮喬當然沒有那麼傻,讓周大國直接夢到男主,那這就不是做夢了,而是“預知”,反而可能給周大國死裡逃生機會。
她虛構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在夜店跟周大國搶女人。
周大國向來蠻橫,仗着是自己地盤把年輕男人狠狠奚落一番。
可第二天,災難降臨在周大國頭上。
既然是夢,不用那麼講邏輯,周大國很快面臨破産,而他和第二個老婆生的兒子還隻記得逍遙,把最後的五百萬全部輸了出去。
别墅被查封。
這間别墅是周大國大老婆跟二老婆一起住的,一家人全部給趕出來。
周大國隻能四處求人,想要明白自己到底“死”在誰手上。
不久後,有人把他引薦到某個私人會所。
那天跟他搶女人的年輕男人端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要求周大國下跪。
周大國面紅耳赤,掙紮要不要跪,臉上全是屈辱絕望。
這時,阮喬故意讓他醒來,又打開“監控”實時欣賞。
真正的周大國正睡在某個女人床上,他吓得從床上一躍而起,滿頭大汗。
因為肥胖,他心髒不太好,這會噗通噗通的猛跳。
旁邊女人被吵醒,耐着性子問:“怎麼啦?”
周大國肥肉臉上滿臉兇相:“睡你的!”
女人瑟瑟發抖,不敢再說話。
周大國陰着臉抹把汗,過于肥胖的身軀連起身去廁所都費力,而且他現在心有餘悸,腿部發軟。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他才敢重新入睡。
阮喬再次開啟夢境。
睡夢中,周大國痛苦的發現自己又回到私人會所,面前比他小了一輩的年輕男人笑睨他:“怎麼,還不不願意給爸爸磕頭認錯?”
周大國心想反正老子錢沒了,今天還不如拼了。
可這個男人跟他一樣,身邊帶滿了保镖。
周大國隻能屈辱的給年輕男子跪下,他心中全是怒火,做小伏低說:“小哥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全家吧。”
男人哈哈大笑:“放過你全家?”
他笑着說:“你還不知道吧,你們家早有人把你出賣給我了。”
周大國震驚:“你胡說什麼!?”
男人樂道:“不信你回去問問你大兒子,他可是我的好朋友。哦,對了,你還得問問他到底是不是你兒子,你的老婆們給你戴了多少綠帽子。”
其實在原小說中,周大國的大兒子是他親生的,但小老婆生的小兒子确實綠帽子一枚。
阮喬才不告訴他真相。
夢裡面,周大國恨紅了眼睛,拼命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男人隻是對着他詭異微笑。
周大國失控的跑回家裡。
現在他們一家住在租來的房子裡,大兒子跟小兒子睡在一個房間,周大國毫無預警闖進去,抓住大兒子質問:“你說!你說是不是真的?”
大兒子沒說話。
或者大兒子說話了。
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漸漸消失,臉部變成一片白闆,白茫茫隻有皮膚。
周大國被吓的一屁股跌到在地。
可那個沒有嘴巴的怪物說:“我不是你兒子。”
“你個老東西,本來還想分點遺産,你怎麼不早點死!”
周大國再次從夢裡醒來,渾身都是汗。
這一夜,他反反複複都在做這個夢,一次一次被吓醒。
有時,是他的大老婆變成無臉怪物。
有時,是他的女兒變成無臉怪物。
他們統統圍着他,想要活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