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應該為新同事的入職幹一杯

最近幾年，山姆有點兒小人得志。

如果早二十年，他其實還是個和氣生财的小生意人，見人未語三分笑，總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那會兒他還很窮。

非常想賺錢，可錢不喜歡他。

想認真做點兒事，又沒本錢。

可時來運轉。

有一天，他偶然得知了一則消息——有那麼一批财大氣粗、隻是背景有點兒黑色的人，談不上什麼改邪歸正，就是想好好投資點兒正經産業，多留上幾條後路，或者是給後代，或者是為了應對将來可能會出現的風險。

山姆當時就知道：“我要交好運了！”

他趁着還沒什麼人知道這個消息，抓緊時間地湊過去，四處送禮、托關系、哭爹喊娘地求着那些人投資自己那家當時幾乎快破産的小型制片廠。

之後，成功了。

大筆資金紛紛湧入賬戶。

在那個年代，人們還比較樸實，隻要資金能到位，不管做什麼東西，出來的成品多半都能維持在及格線上。

所以，認認真真、精雕細琢地多制作幾部小成本片子，十部裡有七、八部能回本，偶爾再蒙上一部大賣，就足夠讓這家小型制片廠起死回生、打響名頭了，然後，再慢慢扭虧為盈，開始賺錢……

這不屬于什麼才能問題，純粹是個概率問題。

可惜很多人在得意的時候，不會去分析這些。

山姆隻覺得自己非常機智、聰明。

沒錯！

他錯誤地認為，所有成功均來源于自己卓越的才華。

不過，那時候的社會大環境還很亂。

盡管他心裡已經沾沾自喜……

現實裡，對着那些有黑色背景的投資人，他還是得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生恐一不小心得罪對方，第二天就橫屍街頭。

後來……

這個時空的米國政府開始整頓起那些黑色背景的流氓們了。

雖然在絕大多數人看來，這不過是一群合法流氓在整頓非法流氓。

目的是為了将大家繳納給後者的保護費，正式收攏到前者自己的手裡。

但不管怎麼說，前者比後者更有後台，也更具威懾性。

于是，除了一部分頭鐵被查辦的，絕大多數具備黑色背景的家夥們都好漢不吃眼前虧地低調下來，其中，很多頗有遠見的人還趁機洗白上岸了。

山姆就是從這時候開始抖起來的。

——哈哈，時代變了！

——那些危險的投資人已經不足為慮。

——隻要按照合約，每年給點兒錢就足夠打發他們了。

——從此，制片廠就是我的天下！

其實，虎死餘威在，鷹隕利爪留。

大家隻是懶得理這麼個小人物，反正也有錢拿，就先容忍了。

但人的膽子都是養大的。

沒及時受到社會毒打的山姆就這麼一點點兒膨脹了，得寸進尺、得意忘形。

所以，當萊安找上門來的時候……

他才敢做出‘假裝不在，派律師過去敷衍’的行為，後續還故意說什麼‘萊安是個花瓶’。

隻能說……

得虧這次來人，是喜歡奉公守法的萊安。

否則，這麼作死的家夥，大抵活不過一個晚上。

如今，在他的一間别墅裡……

這位山姆經理正穿着一身剛買回來的嶄新西裝，小眼睛眯縫着，站在穿衣鏡前自我欣賞。

矮了點兒，去他媽的，法蘭西矮子能當皇帝。

胖了點兒，去他媽的，這是富足和福氣的象征！

他當即自認風度翩翩、英俊潇灑，朝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計劃今天去找一個小明星深入地談談。

話題大體上應該是這麼開始：‘嘿嘿嘿，親愛的XXX，你也不想你的角色被……“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被打斷遐想的山姆經理惱怒地瞪了過去一眼，然後，挪動着笨重的身體走過去，拿起手機，粗着嗓音威脅：“假如你沒有重要的事要說……”

“經理，不好了。”

他留在制片廠中的心腹在電話裡驚慌失措地嚷嚷着：“那個卡比諾家的萊安少爺，拿着股東們簽好名的部門經理委任書，說要接手咱們的攝制部……”

Fuck！

山姆不由自主地咒罵出聲，也顧不得什麼和小明星的深入談話了，轉身氣勢洶洶地開始往制片廠趕。

萊安站在山姆的辦公室裡，正在翻閱他今年向股東們遞交的一個新項目計劃。

該計劃的名字暫定為《女王的情人》，預計是一部NC-17級别的電影。

攝制部的助理芬妮在旁邊輕聲講解：“……這幾年由于觀影技術的變革，電影的拍攝有了很多的限制，其實這部片子早年應該算R級，可如果具備‘請觀衆上身’的觀影模式，大概率會被評為NC-17。”

“我們知道，這樣一來，會損失部分受衆，但影片整體投資不會太高，NC-17如果做得好，其中的利潤足以彌補損失的那部分受衆。”

“并且，山姆經理也想了點兒别的辦法。他特意找知名女星莎拉來擔當主演，對了，導演也選得很不錯，是經驗豐富的比爾德。”

萊安點點頭，對此不置可否。

在旁人看來，很是高深莫測。

可實際上，異時空穿越者對目前影視界還很陌生。

芬妮提到的演員和導演，他全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