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尊重每一個生命,認為即使是罪犯也應由法律去制裁。
松田陣平選擇換個問題,諸伏景光的幼馴染問不得,那他自己的總能問了吧?為了防止自己二次踩到諸伏景光的雷區,松田陣平慢慢地靠近諸伏景光,準備在對方又想對他動手的時候及時摁住。
“嗯,你沒有幼馴染,那我呢?”
諸伏景光沒有再對他動手,而是仔仔細細看過他每一寸眉眼,就在松田陣平以為他要回答的時候,就看到他又笑彎了一雙貓眼:“我怎麼知道呢,我們又不熟。松田,你不要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好不好?”
累了。
這個諸伏景光怎麼那麼難搞。
松田陣平半月眼,雖然他一直知道景老爺不好惹,但是沒想到“跟他又不熟”的景老爺會如此不好惹。
“算了。”松田陣平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先開誠布公,大抵是沒法從眼前人的嘴裡撬出一星半點消息的。
于是他拉了張椅子,在諸伏景光床邊坐下,開始從他們兩個認識開始說起,一直講到這次諸伏景光在追捕犯人的過程中受傷昏迷。
屏幕的存在不能透露,但換個表述,說自己最近莫名其妙獲得了一些不存在的記憶,記憶裡他的幼馴染另有其人,卻因為記憶的不完整不知道對方是誰。
在松田陣平講述的過程中,諸伏景光一直保持着一個淡淡的表情,但從他眼神的細小變化來說,顯然心緒并不平靜。
半個小時後,講到口幹舌燥的松田陣平作出總結:“……就是這樣,景老爺您有什麼疑問嗎,可以跟我說您是什麼情況了嗎?”
聽了半個小時都沒換過表情的諸伏景光,在聽到這個“景老爺”這個稱呼的時候臉色才變得更柔和了些。
感覺自己半個小時都白講了不如一上來就喊景老爺的松田陣平:“……”
諸伏景光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挑選能告訴他的:“即使如此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你,我的身份是暴露了,但我背後的信息可還沒有,無論是死而複生還是平行時空,都很難讓我去相信,你作為警察應該也明白。”
暴露身份,那看來是在執行秘密任務的卧底了。松田陣平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氣,就說景老爺不可能是什麼反派嘛。
“但至少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松田,你那個看不清長相的幼馴染是——ha……”随着第一個音節的結束,諸伏景光好像忽然掉線了一般眼睛閉上,腦袋往旁邊歪去。
這一切發生得突然,松田陣平正全神貫注聽着,就看到人突然倒下了,幸好他手速夠快,才堪堪在諸伏景光還沒痊愈的腦袋即将撞上床頭櫃的醫療儀器時伸手托住了他。
這次沒有諸伏景光的阻攔,松田陣平按下了緊急按鈕。護士來得很快,看到諸伏景光竟然又昏迷了,連忙叫來醫生。
結論是生命體征平穩,應該是睡了那麼多天,剛醒來太累了又睡過去了。
松田陣平:倒是把名字說完再睡啊!
但是他也做不出把沉睡的病人搖醒的缺德事。
更何況,雖然諸伏景光隻是說出了一個音節,卻也能和“萩原研二”的第一個音節對上。屏幕背後的人,和剛剛那個諸伏景光擁有同樣的記憶。
松田陣平坐下來,稍微緩了緩神,掏出手機準備跟班長說諸伏景光醒了又睡過去了。
這才看到三木賢治的消息。
【小陣平小陣平小陣平!我剛結束一個ddl,你那邊有沒有空呀,不方便的話也可以我過去找你~】
【一個小時過去了,小陣平還沒回複我……現在已經是警視廳的下班時間了,難道小陣平又出外勤了嗎?】
他回了句:【沒有出外勤,朋友住院了我來探望他。】
發完消息,松田陣平就給班長打了電話。
伊達航正在加班,聞言很高興,說那明天中午過來,就能看到活蹦亂跳的諸伏了。
松田陣平沒把諸伏景光的異樣告訴他,這也不是在電話裡可以解釋清楚的。挂了電話之後,他看到了三木賢治的最新消息。
【是小諸伏嗎?他怎麼了?】
松田陣平有些微妙的不爽,打字的力度都變大了:【是他,但是你怎麼一猜就是他,我好像沒有其他朋友一樣。】還有班長呢!
【嗯嗯嗯,小陣平還有我呢~】
不知道為什麼,松田陣平看着這句話,心底忽然感覺空蕩蕩的,好像他曾經失去過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