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過得倒是清靜，竟然沒有敵人來打擾。

沐杉就無所事事地躺在地上養傷，然後時不時鍛煉哈魯的能力。

哈魯閑得無聊就會和海鮮區的魚聊天，即使聽不懂他也能看着魚缸說一整天。一些翻了肚皮的魚已經被幸存者啃食了，魚缸裡滿是肉沫。

沐杉還趁着天氣好給李富貴他們四個人立了塊墓碑，雖說那三個人的死和自己無關，可是陳萱确實是自己害死的，良心實在過意不去。

沐杉蹲在地上象征性地燒了點紙錢：“我說各位，大家認識一場也是緣分，你們走得早，還拜托替我跟閻王爺美言幾句，就算死也給我選個舒服的死法。然後陳萱妹子，真是對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完全是身不由己啊！你可别記恨我。”

菜苗已經長得很高了，可是沐杉早就沒了閑情雅緻管理，任由它自生自滅。

整天沒事做兩個人就靠在一起看書下棋。反正超市裡那麼多娛樂産品倒也不無聊。這次末日倒是把白羽從小住在超市裡随便吃喝的夢想給實現了。

“主人，愛情是什麼？”哈魯翻着書，冷不丁的話把沐杉整懵了，這隻狗子現在要跟我讨論這麼哲學的問題了嗎？

“愛情就是……貓吃魚狗吃肉？”沐杉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出來的就是這個萬年老梗，可哈魯明顯不滿意這個答案。

“書上說愛一個人就要給他幸福，即使被利用被踐踏，即使對方喜歡的是别人也要心甘情願地付出。”哈魯攤開書念着裡面的句子。

“這不舔狗嗎？”沐杉湊過去看，“我絕對不會這麼對别人，但是别人這麼對我我會覺得很爽。”

“那主人希望我這麼對你嗎？”哈魯看向沐杉，眼裡含着從未有過的真摯。

“你什麼意思？”

“我希望主人好，我也願意這麼對你，這是愛的表現嗎？”哈魯握住沐杉的手，有些用力，眼裡也含着真摯。

沐杉完全愣住，2.3秒之後沐杉掄圓了胳膊給了哈魯一巴掌：“我靠你有病啊！死斷袖！”

“主人你打我幹什麼！”哈魯猝不及防被扇倒在地，他捂着臉嗚咽着委屈的不行，“我不能愛你嗎？明明以前你抱着我還讓我聽話讓我愛你……”

聲音越說越小，還挂上了哭腔。

“媽呀！那時候你是一隻狗，是一隻渾身長毛四腳行走的狗！你是我的寵物我當然愛！”沐杉覺得無語，“你現在變成了個肌肉發達，個子比我還高的男人，就算你插倆狗耳我也沒辦法把你當成當初那樣。”

“你不愛我了？”哈魯不理解，眉頭皺得很緊。

“不是……隻是你現在這個模樣跟我說愛，我有點生理不适！”

“為什麼？”

“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沐杉幾乎咆哮，可看着倒在地上的哈魯一臉受傷又不好在罵，本來哈魯也是好心，隻是還沒有搞懂一些複雜的情緒與表達吧，“行了别哭了，我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真的？”哈魯撅着嘴有些撒嬌地用尾巴蹭了蹭沐杉。

“真的，别哭了，大老爺們哭啥哭。”沐杉輕輕拍了拍哈魯的背，“走吧，狗糧拌肉罐頭怎麼樣？”

“好耶！”哈魯抱住沐杉，尾巴搖的跟螺旋槳一樣。

沐杉起身拿出碗，倒入狗糧和罐頭，攪拌了幾下便挖起一勺喂到哈魯嘴邊。

哈魯吃的很開心，尾巴搖着耳朵也抖來抖去。

“哈魯。”

“恩？”哈魯嚼着狗糧顆粒，眼睛眨巴着看向沐杉。

“你會不會背叛我？”沐杉将勺子放在碗裡後停下手上的動作。

“背叛？”哈魯似乎不理解。

“就是……如果别人打你讓你離開我，或者答應給你好吃的讓你殺了我，你會不會？”沐杉看着哈魯的眼睛，他想從這表情中看透哈魯的内心。

可是哈魯的表情極其真誠，那雙眸裡未參雜一點雜質：“我不會，就算打死我，就算給我一坐罐頭山我也不會丢下主人。”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主人問這個幹嘛？我隻有主人，主人也不會丢下我不是嗎？”哈魯笑着搖了搖沐杉的手，“我還要吃。”

“好……”沐杉舉起勺子，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每天晚上哈魯都會抱着沐杉，尾巴也緊緊裹住他，這讓沐杉有些自責。可他又不敢完全放松警惕，要是哈魯騙人呢，要是哈魯慢慢變得聰明也開始有自己的小心思了呢。

還是防範一些好。

又平淡地過了幾天，沐杉甚至覺得附近的能力者已經都自相殘殺倒絕迹了。他想跟哈魯就這麼在超市安心生活到有大英雄拯救好世界開始重建家園時。

自從哈魯上次進化後，他那厚實的狗爪已經可以打碎堅硬的牆壁了，沐杉越來越覺得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已經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