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洞口如同深淵,可并非是它在邀請而是沐杉自願跳了下去。
本以為會直接墜落摔個半殘,沒想到卻是滑過一條時空隧道般的通道,随後撞到了一個軟墊上。正要起身後面滑下來的哈魯又将他壓了回去。
“起來!你壓死我了。”
“抱歉。”哈魯趕緊将人扶起來。
兩人拍拍身子上的灰看向周圍,确實像是外星飛船内部。但又并非通體機械,除了一台巨大的計算機操作台外,剩下的裝潢倒是更像一個溫馨的家。甚至還擺放了一個巨大的魚缸,裡面的魚也是沐杉沒見過的品種,五彩斑斓像是外星生物。
沐杉湊到操作台前,上面全是一些看不懂的文字。一堆按鈕沐杉也不敢随便亂按,如果飛船自曝了怎麼辦?
“我勸你不要亂碰。”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沐杉轉過頭去,是一個貓耳獸人。他的眼神很複雜,似乎夾雜了很多情緒,可最多的卻是委屈。
“你是誰?”沐杉從口袋掏出匕首,忽然覺得在這個情況下掏出這麼沒有威脅的小刀很是可笑。
“哈哈……你說話真讓人寒心。”貓耳男翹起尾巴慢慢靠近沐杉,而哈魯沒像從前那樣上前保護,他有些發愣地站在原地盯着貓耳男。
“主人,他……”哈魯欲言又止。
“主人?你叫得真親。”貓耳男轉頭看了眼哈魯,随後矮身朝沐杉沖去,“主人,去死。”
那貓的速度極快,沐杉用匕首去擋卻被對方握住了手腕,随後便被按在了牆上。
“這幾天經曆了什麼?眼神都變兇了。”貓人有些玩味地挑起沐杉的下巴。
“喂……”哈魯将貓人拽開,他擋在兩人中間卻沒有像之前那樣立刻動手反擊。
那貓輕笑兩聲:“狗就是狗,就會一味忠誠,你就這麼相信你主人不會背叛你?”
“他不會。”哈魯的表情帶上怒意,可他雙拳緊握至指甲嵌進肉中也沒有出手。
倒是那貓雙眸一暗,夜裡的貓眼本就駭人,這下更是犀利許多。他右腳蹬地躍起左腳踩牆奔向沐杉毫不猶豫地揮起爪子。
哈魯将沐杉護在懷裡擡起胳膊挨下這一擊,貓爪比狗爪鋒利許多,霎時哈魯胳膊皮開肉綻,血液濺在臉上。
“混蛋!”沐杉推開哈魯擡腳踹向貓人,将對方踹翻在地後舉起匕首便往心髒捅去。
貓人緊鎖眉頭用手掌接住了這一刀,接着他抓住沐杉的衣服将人摔向一邊。頭撞到牆面沐杉隻覺得眼冒金星,當回過神來後自己的脖子已經被貓人掐得死死。
“主人?你去死吧!”貓人掐得用力,指尖都已泛白。
“别這樣!”哈魯一掌砍在貓人後脖頸處,貓人身子一僵暈了過去。
“咳咳咳……”沐杉推開貓人咳嗽得厲害,脖子上已經出現了深深的手印,他察覺到了哈魯的反常,“你怎麼不殺了他?”
“主人……”哈魯依舊沒有動手,他抱起沐杉朝出口走去,而那隻貓已經無力阻止。
“你怎麼不殺了他!”哈魯不聽話了,這是對自己的背叛,于是沐杉有些歇斯底裡地吼叫着。
他怕哈魯不聽話,他不允許這件事發生。
可哈魯表情複雜,他皺着眉并不多言,任憑沐杉喊叫依舊将人抱着離開飛船。
一路無話,沐杉在氣頭上走得很快,哈魯不知道怎麼去哄之好低着頭跟在後面。
“你為什麼不殺了他?”突然沐杉停下腳步,他背對着哈魯質問着。
“對不起……隻是那人身上有很熟悉的氣味,我想不起來是誰,但應該和我很親近。”哈魯上前走了兩步拉住沐杉的袖口,“我不是不聽你的話……”
“你這就是不聽!”
“我……”
沐杉甩開哈魯的手自顧自往前走去。主人生氣了,哈魯自然知道。隻是那人身上也有沐杉的味道,所以他才不敢輕易動手。
“回來了?”甯軒正在收拾屋子,見沐杉走進來卻情緒不高于是詢問道,“是累了嗎?”
“嗯,我直接睡了。明天再和你說今天遇到的事情吧。”
“嗯,好。”甯軒點點頭不再多言。
“主人……”哈魯跪在床邊抓着沐杉的胳膊,尾巴輕輕搖擺似乎在讨好對方,“我錯了,你别生氣了。”
“你沒錯,我錯了,我不該那麼信任你,也不該命令你做事情。”沐杉側過身子不去看哈魯,沒想到哈魯一時的不聽話自己的内心反應竟如此之大。
“主人你不要這麼說……”
“煩死了。”
沐杉将被子蒙過頭頂,他拒絕溝通的樣子讓哈魯更加委屈難受。直至月亮高挂星光閃爍,哈魯依舊不安地跪在床邊,他握住沐杉的手将其放在臉頰處尋求一絲絲溫暖。
夜很深了,陸謀坐在前台笑着看向眼前的委托人。
“你還沒動手?”那人抖動了幾下貓耳似乎有些不滿意自己雇傭的殺手。
“還不到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