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杉在地上蜷縮着,左手用力按住不自然扭曲的右臂。
他張着嘴卻喊不出聲音,涕淚橫流。
“你住手!”哈魯自身難保卻依舊擔心着沐杉,他跪在冰籠中,膝蓋上的皮膚已經粘在了冰上。
蓋文蹲在沐杉旁邊,他拍了拍沐杉疼到扭曲的臉:“把你的狗給我我就放過你,我可不想傷害你,激怒涅羅咻還是很可怕的。”
“休想……”沐杉聲音微弱。
“什麼?”
“我說你tm休想!”沐杉揮起左拳,然而卻被對方輕松握住。
接着胳膊被向後掰去,後背也被踩住。
咔吧——
沐杉直接趴在了地上,他感覺自己要昏過去了。
兩條手臂無力的耷拉在身子兩側。
“啊——”沐杉終于發出了聲音,吼聲很沉,極其痛苦。
哈魯不惜扯破皮膚,他站起身用肩膀狠狠撞着冰籠:“混蛋!你别碰他!”
然而蓋文的冰與之前所有冰系能力者都不一樣,極其堅固且不易融化。
“你别碰他!”哈魯呲牙再次警告,可一根冰錐瞬間飛來,直插他的胸口。
霎時間哈魯像是被定住一樣動彈不得,随後直挺挺向後倒去,腦袋磕在冰籠之上發出悶響。
沐杉用頭撐起身子,整個人跪在地上不停呻吟。
“沐杉……”哈魯捂着胸口竭力起身,“放心,我想辦法……”
“下一步是打斷你的腿還是割下你的肉呢?”蓋文拔出劍在沐杉身上比劃,就好像在看案闆上的豬肉一般。
“不……”沐杉的祈求帶着顫抖,他側身想躲卻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蓋文沒有停下,他的劍尖一捅割開沐杉的小腿。
整片林子回蕩着沐杉的慘叫聲,哈魯心疼地再次爬起來。
“別傷害他,你沖我來!”哈魯跪在籠中哀求,雙手則依舊用力掰着籠子。
“好濃厚的情誼啊。”蓋文踹了一腳沐杉,随後低頭輕聲詢問,“你說我把你的手臂砍斷喂給你的狗怎麼樣?”
“給你……”
“嗯?”蓋文輕笑一聲。
“給你……哈魯給你……”
“這就對了,早點同意何必吃苦?”蓋文輕撫着沐杉的頭,“你隻要答應我别找飛船了,好好在你這一畝三分地待着,我今後再也不會找你的麻煩。”
“好……”
“保險起見你的狗我帶走了。”蓋文湊近沐杉的耳朵,“好不好?”
“嗯……帶走吧……”沐杉雙膝跪地,頭頂抵住地面。
“還以為你多講義氣。”蓋文輕笑一聲,“不過我會說話算數,但你要是反悔,我就殺了你。”
沐杉沒有出聲,隻是微微點了頭。
“主人?”哈魯看到了,沐杉将他拱手讓了出去,“沐杉!”
沐杉閉上了眼睛,要是手臂能動,他甚至想堵住耳朵。
“沐杉!你不要我了?”哈魯看着跪在地上的沐杉,他想要個答案,但他卻沒等到答案,“你說話!你給我說話!”
“帶走他……”沐杉不想再聽下去,蓋文的劍刃依舊貼着他的小腿。
“好。”蓋文笑着揮手,冰籠随即飛起。
哈魯的不解、委屈、質問也一并被帶走了去。
沐杉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眼睛一閉直接昏了過去。
再次睜眼隻聽到了忙忙碌碌的腳步聲,眼睛慢慢聚焦最後定格在甯軒焦急的臉上。
“你醒了?”甯軒松了口氣,“你都昏了兩天了。”
沐杉動了動胳膊,除了有些痛已經沒事了,就連小腿也被纏上了繃帶。
“還好嗎?”見沐杉不說話,甯軒再次開口,“是去摘果子的人發現了你。”
沐杉依舊沉默,半晌後才應了一聲。
“那你好好休息。”甯軒用毛巾擦了擦沐杉的臉,“又有些人加入了,而且其中有個懂醫術的。”
“嗯……”
“你放心他們不知道你怎麼了。”甯軒繼續道,他沒有問沐杉哈魯去哪裡了。
料想應該是又被帶走了,畢竟又不是沒發生過。
可甯軒不知道這次是沐杉拱手相讓的。
“甯軒……謝謝你,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沐杉将胳膊壓在眼睛上。
“沒問題,有事情喊我就好。”
可沐杉沒什麼事情。
他到希望發生些什麼,比如有人沖進來說天上丢下個獸人,發瘋似的要找他主人報仇。
可是沒有,沐杉在草席上躺了一整天依舊什麼也沒發生。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木屋,沐杉覺得有些冷,按理說初夏已經過去很久了,可是抱着自己的大暖爐也不在了。
被掰斷胳膊刺傷小腿真的很痛,而且蓋文也很強哈魯根本打不過。
沐杉當時很怕,也是因為怕他才将哈魯拱手讓了出去。
他在村裡的湖邊坐了兩天,看着水面波光粼粼不自覺想到了和哈魯一起洗澡的那次,也想到了哈魯無數次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