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飛船之後,雙足犬人狀态下的哈魯在跑出去很遠後才解體。
沐杉回了回神,接着他低頭看向自己的緻命傷不由得一驚,心髒處的傷口已經消失。
不僅如此,身上所有的傷都愈合了。
“哈魯……”沐杉擡頭對上了哈魯那依舊充滿失望的眼神。
“你就這麼丢掉我了?”哈魯站在對面低着頭。
“不是……當時我太害怕了。”沐杉想解釋,可說了兩句發現自己更像是在狡辯。
“我也怕,可我從未想過抛棄你。”哈魯眼裡閃着紅光一下子沖了上來,他一把将沐杉按倒在地自己也騎了上去。
“哈魯!”沐杉感覺自己的雙手被按在背後,而哈魯的鼻息噴灑在自己的肩頭。
“我知道你把我當成工具,可我沒想到你隻把我當成工具!”哈魯的聲音悶悶的,這更讓沐杉自責。
“不是這樣的……我現在已經把你當成……”
“當成什麼?不還是可以随意抛棄的存在嗎?”
沐杉還想說什麼,可肩膀突然一陣疼痛,他轉過頭發現哈魯正用力咬着自己的肩膀。
“痛……哈魯!”沐杉左右晃動肩膀想要掙脫,可人被哈魯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哈魯沒松口,沐杉不停喊叫甚至攀上了哭腔:“不要了……不要咬了……”
“我理解你,可是我沒辦法接受!”哈魯掐着沐杉的後頸怒吼。
這也是沐杉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随後他便被劇痛帶着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時又回到了村子。
“你醒了?”一個陌生的女孩坐在自己旁邊,見自己醒了後立刻跑了出去。
沐杉撐起身子,自己的上衣被脫下,肩膀上纏着繃帶。
而哈魯并不在自己身邊。
甯軒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正準備說些什麼卻先被沐杉打斷了。
“哈魯呢?”沐杉神情很是着急。
“在幹活呢,他把你帶回來的。”甯軒将沐杉按回草席上,“你傷口沒好别劇烈運動。”
沐杉松了口氣,哈魯沒事,而且他回來了。
随後又有些失落,哈魯沒有像之前那樣守着自己。
沐杉起身準備出去,甯軒趕緊攔住。
“你去幹嘛?你傷還沒好!”
“别攔着,我和他有必須要解決的事情。”沐杉抓起身旁的衣服便跑了出去。
這次問題有些嚴重,哈魯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身邊。
沐杉在村子裡四下尋找,終于在田裡找到了他。
哈魯身上綁着根繩子正在犁地。
沐杉走了過去,他在哈魯身前站定開口:“對不起……”
哈魯隻是看了一眼沐杉,随後将後者推到一邊繼續犁地。
“哈魯對不起,我真的不是不要你,你打我罵我都行,别不理我。”沐杉抓住哈魯的袖子。
“你眼裡沒活嗎?村子剛建起來大家都在出力,别以為你能控制花草就可以偷懶了。”哈魯語氣冷冰冰的,沐杉甚至愣了一會兒才有反應。
“哈魯……”
“讓一讓。”哈魯将沐杉推到一邊,可剛要走卻又被拉住了胳膊。
“你别對我用冷暴力!”沐杉因哈魯的态度有些失控,随後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即刻低下頭,“抱歉,我隻是不想失去你。”
“你現在又不想失去我了?”哈魯的聲音有些發啞,悲傷的眼神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支離破碎,他有千言萬語想要抱怨,可最後卻隻化為歎息,“我要幹活了。”
沐杉後退兩步目送哈魯離開。
太陽越爬越高已是正午,末日村的人們都聚在了餐桌前,餐桌上的食物愈發豐盛,尤其是前幾天新來了個能憑空變出炸雞的人。
沐杉還沒去吃飯,他蹲在火前細心烤着一塊兒肉。
似乎是因為這一片的生态系統變好了,那些幸存下來的牛羊也拖家帶口趕來,急着成為人類的盤中餐。
這塊肉就是從昨晚捕到的牛身上割下來的。
沐杉将肉烤的很仔細,一個阿姨在身邊悉心指導着。
戰斧牛排,哈魯很早以前就想吃,但因為自己并不是大款,做不到用牛排喂狗于是作罷。
今天有機會了,沐杉也想靠這塊牛排打破兩人的僵局。
沐杉端着還在呲呲作響的肉來到哈魯身邊,哈魯卻隻是瞥了一眼并未說話。
“來嘗一口,我學了好久。”沐杉盡量讓自己不去在意哈魯的冷漠,他割下一塊肉用刀尖叉着湊到嘴邊吹了吹。
接着沐杉又小心翼翼地把肉遞到哈魯嘴邊。
哈魯卻站起了身,還不小心碰掉了刀尖上的肉。
兩人都有些驚訝,時間似乎在此刻凝結了。
“賣相不好不想吃也沒關系。”沐杉彎腰去撿肉,再擡頭時哈魯已經走遠了。
算了,畢竟是自己做錯了事情,沐杉将肉笑着推給其他人後自己也沒了胃口,寒暄幾句轉身離開。
哈魯那堅持不懈的性格沒想到鬧起脾氣來竟然這麼麻煩。
沐杉将桶放到湖裡打着水,腦袋裡不停計劃着如何去吧哈魯哄好。
可剛把水桶提起來,一個姑娘的笑聲将沐杉的思緒打斷。沐杉歎口氣準備繼續打水,可耳邊再次響起的聲音讓他無法不在意。
伴随着女孩笑聲一同響起的還有哈魯的笑聲。
沐杉悄悄地走了過去,他看到哈魯正讓一個女孩坐在自己肩膀上,而那女孩伸手夠着樹上的果子。
兩個人的嬉笑打鬧好是浪漫。
“哈魯,把我舉高一點!”女孩揉了揉哈魯的耳朵,“我給你摘一個大的。”
哈魯的尾巴開心地搖擺着,他将胳膊舉得更高:“這樣可以嗎?給我摘個甜的。”
“幹嘛呢?”沐杉直接走了過去,心裡蕩起的醋意難以壓制。
以及屬于自己的人即将被奪走的恐懼一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