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玉航“诶”了一聲，問：“你們什麼表情。”

易清雪吸了口氣，問道：“航師弟，你确定……沒帶錯路嗎。”

師玉航搖頭道：“沒有啊，洞就在樹上。”他說着轉回去，用劍鞘扒開表面枯枝，随後便聽更大的一聲“诶”，師玉航驚道：“洞呢！”

易清雪道：“那樹呢，可有認錯。”

師玉航笃定道：“沒有。這般大的樹，整片林中決計沒有第二顆，我印象很深，絕對不會記錯。”

木槿華和卓君環繞一圈，道：“我看過了，沒有洞。”複指着師玉航道：“你個騙子！”

師玉航立馬道：“我沒騙你，不信你們瞧！”他競走上去，用腱鞘指着一處凸起的樹根，道：“你看這有刻字，寫着’師玉航到此一遊‘，我真是從這出來的。”

木槿華哼道：“誰知道是不是你使的詭計。”

師玉航道：“誰使詭計了！”

木槿華道：“誰使誰清楚。”

二人吵得不可開交，易清雪卻對這一切視而不見，他蹲在樹幹前細看，手指在那行字上摸索。片刻後，眼神一動，起身道：“别吵了，他沒騙人。”

師玉航差點聞之落淚，撒嬌似的道：“還是師兄好。”

卓君道：“那樹洞為何會消失。”

易清雪道：“白日分開後，我進了一片樹林，裡頭的東西會自動移位，所以怎麼走，最終都會回到原處。我想這樹洞也一樣，并非消失，而是自己移走了。”

這時，一道聲響自樹幹另一端傳來：“不錯。”

與此同時，監考台上，鏡影突然一跳，連帶影像也變得扭曲，像卡了帶的老式光盤，時不時還能蹦出兩塊馬賽克。顧輕舟驚訝道：“怎麼卡了？”

不是吧，修真界也有網絡波動，看電視也會卡啊。

柳輕書愣了一下，手中法力凝聚，對着鏡影揮了揮衣袖，影像随之正常。還不等柳輕書收回手，鏡影又模糊起來，甚至卡得比剛才更加厲害。柳輕書顯然也沒遇上過，疑道：“怎麼回事。”

鄒輕世站起身，揮袖施法，鏡影上畫面一轉，另一隊弟子的模樣躍然影上，毫無異樣，而換回澗底畫面時，則像潑了墨般斑駁不清。鄒輕世眉頭一皺，道：“怪了。”

本就因為系統提示揪心的顧輕舟，此刻的不安越發濃烈，他強行鎮定下來，迅速在腦子裡調取原身的記憶：鏡影有兩種放影方式，一是靈力，二是邪力，二者互不相容。

顧輕舟喃喃道：“柳師兄是用靈力放的影像，如果易清雪所在的畫面有異，必定是他在的地方邪力太重，重到鏡影的靈力對抗不過，才沒有辦法顯現。”

他語速越來越快，夾雜着掩蓋不住的驚慌。說到最後，顧輕舟蹭地站起，叫道：“我去一趟。”

鄒輕世把人攔住，道：“全宗弟子的校考都需你這個宗主坐鎮，為了一個人全堂抛開，像什麼話。況且校考之前你我都探點過，獵林中并無能危及性命的祟物。”

柳輕書也勸道：“是啊輕舟，或許是我靈力動蕩，你何至……”

顧輕舟卻是打定主意，道：“我說過會護他周全，哪怕一點可能都不能有。監校之事，有勞師兄師妹了。”躬身拜别後，顧輕舟掐訣召來君子，迅速禦劍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