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的房門前,兩位男子高中生正在進行一些非常幼稚的對抗。
“傑————————————————
事情真不是你看見的那樣的啊啊啊啊啊啊 !
你不要誤會我嗷——————————————————”
兩人非常默契地沒有用術式,隻是單純憑借本身的力量抗衡,把木質的門抵出一個明顯的弧度,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斷開。
五條悟上半身徹徹底底靠在門上,一隻手掰着門把,另一隻推着房門的正中央,一下一下地撞,還又急又慘地大吼大叫,不時地把眼睛湊上去,想看看裡面怎麼樣了。
晃動的腦袋帶着白色的發絲一起飄逸,整個人像隻竹節蟲一樣盤踞在門上。
面對此情此景,鬼舞辻無慘難得沉默。
這人的血……喝了真不會變蠢嗎?
房門的另一邊,夏油傑面目猙獰,上半身斜靠在門上,幾乎是用上全身的力量去抵着房門,聲音斷斷續續,咬牙切齒。
“五條悟…………
我現在宣布,收回,你能進我房間的權力。
現在以後都不允許!别想進來——————————”
五條悟:“傑——————————————”
夏油傑:“滾——————————————”
處在一旁的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幽幽開口,不管是語氣還是語速都和這兩人有着截然不同。
“你們……這是在…………逗對方玩嗎?”
五條悟大驚失色,一臉“你不要過來啊”的表情,十分任性地閉上眼睛,扭過頭。
“這是我們摯友之間的事啦,你個混蛋黑毛不要過來啊——————————
都怪你啦——————————”
五條悟慘兮兮地喊到:“我和他真沒關系,傑你相信我————————”
夏油傑婉拒了,哦不對,是堅定地拒絕了他的辯解。
“我信你個大頭鬼啊 ! ! ! ”
“我記得他! ! !
這家夥今天淩晨跑來找我,特麼問你在哪?
啊?!
淩晨! 剛過零點! 來高專找你!
還特麼為了找你把我吵醒了! ! ! ”
夏油傑控訴着控訴着,又想起這幾天失眠,也就昨晚微微有了些困意,結果剛睡沒多久就被鬼舞辻無慘和五條悟相繼從床上拉起來這件事。頓時悲從心起,愈發堅定了現在的念頭。
“誰家好人會淩晨來找你啊? ! !
一點邊界感都沒有的家夥!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給我滾出我的房間!”
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
因為五條悟一邊聽着夏油傑的控訴,一邊又想起來自己不過是打了個架,就被莫名其妙打都打不死的奇怪生物纏上,還非得每隔三天給他獻一次血,有反轉術式也不能這麼薅……
不對啊!老子覺醒反轉術式,不是專門為了被他薅羊毛的啊啊啊啊—————————
想着想着,又一路思考到這家夥現在啥也不怕了,還有超高的自愈能力,這怎麼搞啊,這沒法搞啊。
現在被誤會了都沒法和傑解釋……
诶,不對,好像可以說?
不行啊啊,鬼知道這個消息散播出去會有多麼多麼多麼震動啊啊啊啊啊,老子才不想加班,不想 ! ! !
五條悟愈想愈氣,頓時怒從心起,一不小心力氣大了些。正好,這門也被兩人摧殘得差不多了,在五條悟最後一次沖撞的時候,房門發出清脆的“咔擦”的一聲,正中間帶着條大裂縫,完完整整地從門框上脫落下來。
五條悟還怒火中燒着,在反應過來之前就把門抓在手裡,順手就洩憤似的往鬼舞辻無慘的方向丢過去。
夏油傑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方面,面容更加扭曲了,握緊拳頭,一副很想幹架的樣子。
鬼舞辻無慘見到飛來的房門,微微側身就躲了過去,房門轟的一聲砸在宿舍樓的牆面上,又帶着牆面往遠處飛去。
都鬧出這種動靜了,還留在宿舍的另一位二年級學生黑着臉,一把拉開宿舍門,剛想出口損兩句,就瞅見面前破了個大洞,外頭正呼呼往裡灌風的牆壁。
家入硝子:哦豁。
不過哪怕是宿舍樓塌了這也…………不對,宿舍樓還是很重要的,教學樓塌了就塌了吧。
哪怕是宿舍樓塌了這件事,也确實像是這倆貨能幹出來的事情。
就是說……
家入硝子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隻不過是在視線觸及到鬼舞辻無慘的時候收斂了一下。
“我說你們兩個混蛋,要幹架能不能上操場上去。這是宿舍啊,什麼叫宿舍,有人要休息的咯。
再亂來我就向校方舉報你們兩個,擾亂同學的生存環境。”
五條悟尴尬地想要扶一扶墨鏡,臨了手指剛碰上鼻梁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好像沒戴墨鏡,最後選擇笑兩聲賣萌。
夏油傑更加尴尬地試圖理一理劉海,卻發現那一縷頭發好像越理越亂,最後隻能尴尬地咳嗽兩聲裝正經。
家入硝子狠狠“嘁”了一聲,露出一個超級嫌棄的表情,然後才返回了房間裡。
夏油傑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房門,再一次陷入無語。
五條悟試探性地說到:“我現在可以進了不?”
!
五條悟撇了撇嘴。
“不進就不進嘛,那麼兇幹嘛。
遊戲還打不打了嘛,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