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無慘:“我樂意。”
五條悟:“我呢?我不樂意嗷。”
鬼舞辻無慘的視線再次平移過去。
“出爾反爾?”
五條悟語氣譴責,滿臉控訴。
“不是吧你?
要我提醒你今天發生了什麼嗎?
淩晨的時候,你把我吵醒要喝我血。
傍晚的時候,又喝了一次。
老子還一宿沒睡呢!”
五條悟越說越起勁,恨不得把他做的一切如數道來。
“現在還沒過零點的界限呢!相當于你一天,一天内,找我要了三次血 ! ! ! ”
“這合理嗎?這不合理!”
鬼舞辻無慘擡頭看着天,不是很想理他的念念叨叨。
“你不是有反轉術式的嗎?”
五條悟以一種“你怎麼能這麼想”的表情看着他。
“反轉術式不是用來幹這個的吧?”
“反正你就是不樂意呗。”
鬼舞辻無慘粗暴地下了定論,結果對面這個人反倒是收回語氣中的尖銳,碎碎念一樣地說到。
“也,不是那麼不樂意……”
五條悟這種條件的人,從小到大就沒有遇到過難題。
五條家的人把他當寶貝似的供着,配套以超高水平的生活環境、經濟實力、社會地位,用諸般蜜糖似的蛋殼将神子包裹着,想要什麼唾手可得。
頂級的外貌,最強的實力,傲人的家世,這加之于他身上的諸多光環,使得五條悟哪怕性格一塌糊塗,也不缺什麼東西,不缺人願意圍在他的身邊。
來高專的這段時間,大概是五條悟人生中最為舒服的時候了。沒有教條似的框架,沒有兢兢戰戰的下人,同學之間的友情和師生間的情誼,是身為高位之人最為難得的情感之一。
而且和夏油傑、家入硝子不一樣。
家入硝子的心裡路程大概是:兩位同窗雖然愚蠢但着實強勁。
夏油傑這個人比較特殊。
他首先是平民咒術師,在進入咒術界之前,無法逃離同周圍同齡人之間的隔閡。
他可以作出友善、和睦的樣子同他人相處,但咒術師和普通人之間向來有着不可避免的隔閡,也隻有進入咒術界,咒術師才能找到同類,不至于兢兢戰戰,擔憂表現出自我與他人的不同。
其次一進入咒術界,就被他的術式天賦擡高到如此境地,從需要費心隐藏到高高在上的兩個極端,心理處境的極大轉變,構造出了極端的性格壁壘。
在之前,夏油傑和五條悟通過極其契合的互補性格、臭味相投的喜好、實力之間的唯一匹配,等等要素集結在一起,創造了少年人之間獨一無二的友情。
但天内理子在他面前死去,被無咒力的天與束縛擊敗,被覺醒反轉術式的五條悟甩在身後,因為高層失誤而差點丢了性命的灰原雄,此間的一切都在對這環環相扣的邏輯鍊提出挑戰。
但友情産生的邏輯鍊受到挑戰,并不代表他和五條悟之間就沒友情了。
情感這種事情是最難被評判和遺忘的。
于是,轉過頭來看,五條悟和鬼舞辻無慘之間有友情嗎?
有個毛線!
五條悟時常覺得鬼舞辻無慘有病。
鬼舞辻無慘則不一樣,他是不管什麼時候,都覺得五條悟有病。
五條悟面色複雜。
他與鬼舞辻無慘之間關系的糾結點就在于——
“我那麼多優點,你就隻盯着老子的血?”
五條悟難得這麼不爽過。
鬼舞辻無慘内心毫無波瀾,甚至覺得他在無理取鬧。
“所以?”
五條悟湊近他。
“我長得不好看?”
鬼舞辻無慘:“關我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