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練習室裡司寇難得地張大了嘴,樣子看起來有點傻乎乎地,“不是啊,我記得那支舞的編舞師是叫Mr. Chen來着……等等,Mr. Chen不是陳先生而是晨先生?”
聽起來都一樣,誰知道他說的哪個Chen先生……蔺晨昏又翻了個白眼:
“所以呢?動作本身有沒有要改的?沒有我就回去睡覺了。”他現在很困很困,所以耐心也很差很差的。
“你……”司寇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們團解散以後漫景同還跟我抱怨過,說這個Mr. Chen的編舞根本約不到,業内全在排隊……你明明已經是很厲害的編舞師了,為什麼還要隐瞞身份啊?”
啊為什麼呢?
“當然是因為我自己不能跳舞隻能給别人編舞所以編得越好内心反而越嫉妒舞台上的大家進而越發扭曲陰暗了呢。”蔺晨昏微笑。
他并沒有說實話。實際上那個時候他一點都不想被别人知道,原來編舞界的巧匠Mr. Chen是一個根本跳不了舞的人。
司寇被這老長的一口氣吐槽逗樂了,但是短暫地笑出聲之後他卻慢慢斂了神色:“一直以來,真是辛苦你了。”
“屁,”蔺晨昏化身反矯大師,“我一共就給你們團編了這一支舞而已,酬金也早就拿到手了哈。”
司寇隻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中偷偷地攜了一點點悲傷:“你知道我說的不單是編舞辛苦了。”
是,蔺晨昏知道的,司寇說的是他一路走來的演藝生涯,又或者說,是與演藝生涯綁定的人生命運。
“但是其實還好啦,”蔺晨昏笑了笑,“我父母一直很愛我也很支持我,後面我也有演戲啊,就是挂的時間點不太友好,明明第一部擔當主演的網劇還差兩個月就要播出了的。
“啊還有個新綜藝,本來檔期都排好了,聽說君無憑也會去呢。”
司寇還是皺着眉:“但是你明明就更喜歡舞台的不是嗎?”
這也是他從上輩子開始就很難不注意到蔺晨昏的原因,這個人在舞台上耀眼得像一團火,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飛蛾變的,不然為什麼總是逃不掉也放不下呢?
“喂,再強調就煩了啊。”蔺晨昏笑着推了他一把,“話說我的網劇播得怎麼樣啊?還是有點好奇的。”
司寇摳了摳腦殼:“不好意思哈,我也沒活到你網劇播出……”
“诶?”這次輪到蔺晨昏驚訝了,“看來你小子運氣也不怎麼樣嘛,明明紅得好好的……是因為什麼?車禍?”
這時司寇卻把眼神移開了:“啊……也……算是吧,嗯。”
這個反應怪怪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不過刨根問底地打聽别人究竟怎麼死的好像也算不上禮貌,于是蔺晨昏也沒再深究。
“那那個養貓咪的綜藝呢?君無憑後來去了嗎?”蔺晨昏又問。
“啊……他去是去了,嗯,而且那個節目播得還挺快。但是我挂得有點早,也就看了第一期。”
司寇再一次移開了眼神,因為他并不太想和蔺晨昏細說君無憑在第一期裡都幹了什麼。
覺得自己再次把天聊死了的蔺晨昏根本沒注意到對方的表情,他現在隻想給司寇磕一個:“……對不起,我們略過這個話題吧。”
于是倆人繼續投入到正事當中,既然不存在借鑒“他人”編舞的問題,司寇對新編舞也就完全沒有意見了。
和蔺晨昏之前說的一樣,兩首歌都是西方幻想風格,從他們解散專那邊挪過來的動作加上蔺晨昏全新構思的動作很好地填滿了這五個八拍,比司寇印象中前世那版趕工趕得亂七八糟的編舞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司寇收拾完了自己的東西,又和蔺晨昏兩個人順便把練習室裡大家扔的廢紙團撿了一遍。
“去休息吧。”他拍了拍蔺晨昏的肩。
“嗯,走吧,”蔺晨昏關上練習室的燈,“還能睡倆小時呢,我們效率不錯。”
屬于練習生們的漫長一天終于結束了,而論壇裡的狂歡還沒有停止。
今天是節目開播的第一天,從中午初舞台上集更新開始,就有無數的中學生、大學生以及上班族湧入了節目論壇。
沒法子,選秀節目實在是停得太久了,内娛的秀粉們都快餓死了,這時候不管什麼飯都可以先嘗上一口的。
更何況大家審判完就發現:诶,還不錯喲。
選秀暫停的這五年間很多跟風賺快錢的偶像經紀公司都轉去了别的賽道,留下來的幾個老牌公司,譬如利藍傳媒和橙天娛樂,反而沉澱出了自己的一套練習生培養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