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是6月24号了,對于大家來說依然是獻給練習室的一天,好消息是由于他們終于定下了編舞和走位,節目組的專業老師們也由此順利地進駐幫忙。
舞蹈老師依然是最開始那位張老師,别看他示範動作的時候跳得虎虎生威,其實是個近視眼,平日裡眼鏡一戴文弱氣質立刻往上翻十倍那種。
張老師對蔺晨昏的編舞頗為贊賞,連帶着摳動作的時候對他們組也格外照顧,美其名曰“不能浪費了這麼好的設計”。
後果就是全員叫苦連天,好吃懶做如宋明明上午一練完就直嚷嚷自己“至少掉了兩斤肉”。
這次午餐時間換了蔺晨昏混進《離境之境》A組找秋硯,梁春祺面對潛在“間諜”一連朝秋硯使了好幾個眼色,被秋硯一個大白眼翻回去了。
他懶得看梁春祺嘴歪眼斜地暗示,直接帶着蔺晨昏換了張桌子。
“說吧,找我有事?你被人吃豆腐了?”秋硯邊開玩笑邊往嘴裡塞了一塊真豆腐。
結果對面蔺晨昏一點頭:“嗯。”
秋硯嚼到一半的豆腐渣差點噴出來。
他“啪”地一拍桌子:“不是吧,哪個人渣這麼不要臉?”
蔺晨昏吓了一跳恨不得越過桌子去捂他的嘴:“你小聲點。”
秋硯看了看左右,這裡的動靜似乎是引來了些好奇的目光,于是他從善如流地放低了聲音:“但是這倆都不是好東西,他們到底怎麼你了?是君無憑親你的嘴了還是你被司寇壁咚了?”
蔺晨昏被這奔放的用詞震撼到,想訴的苦一時間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地,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結果秋硯看他這個反應直接站起來了:“都不是?難道他們……那個你了?”
蔺晨昏這回真的忍不了了,他一把伸出手越過桌子把秋硯往下扽:“哥,親哥!你先坐下!”
對面勉強坐了回去,而蔺晨昏已經不願去想“那個”是“哪個”了,趕緊把話說明白吧。
“就是,君無憑牽我手了,昨天晚上。”蔺晨昏鼓起勇氣說完還是覺得有點臉紅,又補充糾正了一下,“手腕。”
長久的沉默之後,秋硯說了一個“哦”字。
蔺晨昏不能理解:“你這什麼反應?他牽我手了!還是當着好多粉絲的面!”雖然是手腕,但手腕也是手。
秋硯微笑:“蔺同學,你知道今年是哪年嗎?”
蔺晨昏的重生雷達滴滴作響,這題絕對不能錯!
“2030年。”作為絕對不會暴露的一流潛伏者,他昂首挺胸報出正确答案。
“沒錯!2030年了!不是2003年!”秋硯伸手揪他的耳朵,“你是恐同嗎你?同性戀結婚都合法了人家牽一下你的手怎麼了呢?”
蔺晨昏哀哀叫着把耳朵從他手裡解救出來,然後嘴撅得老高:“我又不和他結婚,他為什麼牽我手?”
被神邏輯打敗的秋硯吐出一口老血。
“不是,少年,你聽我講,異性戀男的也會牽你的手腕的,不結婚也是可以牽手的,牽手也不一定要結婚的,懂嗎?懂嗎!”秋硯已經盡量在壓低自己咆哮的音量了。
自動在腦海裡把這句話翻譯成“一切正常,無須擔心,是我想多了”的蔺晨昏:
“冷靜,冷靜,我懂了我真的懂了,相信我!”
雖然完全不信但已經筋疲力盡的秋硯:“……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下午練習的時候B組成員們都感覺到隊長狀态比早上好多了,那種心事重重的模樣不見了,中間休息的時候甚至還能聽到他在哼小曲。
司寇捅了君無憑一肘子:“跟秋硯吃個午飯至于讓他這麼高興的嗎?”
同樣皺着眉頭但明顯不是在擔心秋硯的君無憑:“小孩子一邊玩去。”
以司寇的情商也就配問問這種問題了,君無憑想,小狸奴這模樣顯然是比昨晚離開竅更遠了,難辦啊。
自認為懂得不能再懂的蔺晨昏度過了快樂又充實的一下午,還被聲樂專業老師誇了高音質量穩定。
晚上大家主攻舞蹈部分,進度快的蔺晨昏和漫景同輪流在前面看動作,幫組員們摳細節。
這個過程其實是很無聊的,A的擡手稍稍偏高了要壓低,B的步子略微大了點得控制……幾個八拍摳下來,舞蹈基礎一般的都在哼,耐心有限如司寇也是一臉疲憊。
隻有君無憑不僅能管好自己還能提醒隔壁:“左冉,先轉頭再擡手,手在胸前,鎖骨下面一點點就夠,你又低了。”
在前面省心旁觀的蔺晨昏不禁道了句:“不愧是‘完美先生’啊。”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這位還真不是“完美先生”,他又幻視了。
當年第一次公演,蔺晨昏和君無憑都選的《放課後》,君無憑在A組,蔺晨昏跟着C位的方西西在B組。
那個時候A組負責摳動作的就是君無憑,不管蔺晨昏幾點路過,他們組的練習室永遠亮着燈,君無憑嚴格又冷靜的聲音隔着後門小窗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