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把靈感投射到現實中,蔺晨昏在空間練習室裡待了整整十天。
現在的蔺晨昏和之前拒絕司寇單子的時候也不同了,他的古風編舞積累已經足夠支撐他把所有的創意和想法都轉化為舞台語言。
從開始一點一點地編排劇情,動線,到最後逐漸完善每個舞蹈動作的細節,整支舞編完他自己都很興奮,迫不及待地想看這個舞台被大家呈現出來的樣子。
出練習室之前他還狠狠揉了肥啾一陣,毛絨絨治愈人類,吸完之後疲憊的感覺也一掃而空了。
司寇八點半準時敲開門,看到的就是蔺晨昏大嚼冷飯冷菜的場面。
“……早知道就從食堂給你帶點兒了。”司寇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蔺晨昏倒沒覺得有什麼,時間緊迫也沒空矯情,他把吃完的飯盒一扔,拿上筆記本拉着司寇就出了門:“路上再說,這個舞不好練,我們抓緊時間。”
去往排練大樓的路上,蔺晨昏把編舞的大緻情況和司寇講了一遍,末了還有點不好意思:
“抱歉啊,咱們折騰這一圈就是為了你第一次詞曲全部原創的作品不被大家改得面目全非,結果到頭來反而是我想讓你再加一段内容。”
司寇倒是接受度良好:“别道歉啊,隻是加在最前面當引入嘛,而且我還沒寫過戲腔的曲呢,想想還有點小激動。不過說起來,這個舞真是你一天編完的啊?”
好問題,怎麼可能!蔺晨昏摳了摳腦殼開始撒謊:“沒啦,剛好上輩子我自己試着編過一支風格近似的,反正也沒别人看到過,我就拿它改了改,感覺還挺合适。”
司寇看了他一眼:“那還挺巧的,我剛聽你說的,感覺還不是一般的合适哈。”
“啊是嗎?”蔺晨昏打着哈哈,“都是緣分啊哈哈哈。”
司寇又看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你該不會當年雖然沒接我的單,但是後來還是忍不住自己悄悄編了一版不告訴我?”
蔺晨昏一副吃到了嘔吐物味兒的怪味豆的表情,司寇見狀往左一步拉開距離:“真不是我自戀啊,實在是這個舞台編排太适合《憶成陽公》了,讓我不得不……”
他的“懷疑”二字還沒說完,蔺晨昏打他的筆記本已經舉起來了,司寇拔腿就跑,蔺晨昏一路追到了練習室門口,直到把筆記本按到他臉上方才罷休。
不過正事要緊,進門前倆人最後對視了一眼,接下來就是怎麼忽悠隊友們上船的問題了。
練習室裡比昨天安靜了許多,就是有點泾渭分明,南榮金和宮堂占左邊,邱雨華和石侃在右邊,互相不搭理,桌子上都放着個筆記本電腦在“搞創作”。
“你們也編了一天了,怎麼樣啊?有成品了嗎?”司寇率先問道。
石侃一臉煩躁:“哪有那麼快啊,要不是他說我之前的不得行,用得着在這兒現寫嗎?”邊說他還邊斜了一眼宮堂。
宮堂臉色也很不好看:“我一個舞擔都被迫作曲了,你抓緊寫你的詞拉倒,廢什麼話啊。”
眼看着又要吵起來,蔺晨昏連忙喊了一聲:“stop!”
“本來我也不想獻醜的,但現在也沒辦法了。”司寇捋了捋頭發,一臉“哥是救世主”的樣子,“說實話我有一首古風歌現在還沒發表,舞蹈部分……”
他看了蔺晨昏一眼,“在進節目之前我有找蔺晨昏幫着編了一版,如果可以的話就大家一起看看能不能用?”
他這個說法算是合理,于是蔺晨昏也跟着往下編:“本來這首歌是司寇打算在節目結束以後再和公司商量發行的,但是二公舞台要緊,對吧?”
司寇假模假式地點了點頭,又補充道:“不過先說好啊,如果你們要改來改去那我就不幹了,還不如放着等我以後慢慢發呢。”
石侃最着急:“行行行,先讓兄弟們聽聽看吧。”
大家紛紛表示想先驗驗貨,司寇也就坐到電子琴前,連詞帶曲地唱了一遍,蔺晨昏也趁機撿着編舞密集的部分先跳了一下。
欣賞完表演之後衆人都有點呆滞,邱雨華最先反應過來:“是大神!我們有救了!”
石侃也跟着道:“有這種水平的歌之前幹嘛不往外拿啊,跟隊友還藏着掖着的,不好吧?”
南榮金小小聲:“這本來就是人家打算之後發行的單曲,而且說了不想讓我們改,沒聽到嗎?”
這也能吵?蔺晨昏趕緊插話:“要是大家都沒什麼意見,我們就抓緊練習?這首歌難度不低,舞蹈部分雖然不多但要求也高,時間還挺緊的。”
幾個人都點了點頭,然後找地方坐下準備分趴,蔺晨昏看到南榮金扒着宮堂的肩膀,隐隐約約能聽到他在說:“總感覺他們是故意的……”
不攪屎能死是吧?蔺晨昏在心裡吐槽了一句,但畢竟人家說的是事實,他也隻能作罷。
這一天原創組分完趴之後一直練到了夜裡三點,最後司寇看蔺晨昏撐不住了才招呼大家回去休息。
蔺晨昏在空間練習室裡那十天幾乎沒怎麼合眼,雖然本來在裡面也不太需要睡覺,但累積的疲勞感也确實到極限了。
他差不多是被司寇架回宿舍的,進門之後還不忘回頭絮叨:“戲腔編曲明天再調調哈,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對。”
“快休息吧你!”司寇沒理他,直接帶上了門。
洗漱完畢躺到床上的蔺晨昏一秒睡着,而此時論壇上還有一堆“月亮不睡我不睡”的粉絲在反複細品晚上八點鐘新鮮出爐的第四期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