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還處在被奇人震撼到的餘韻當中,一臉瑞思拜的表情尚未完全消褪,而蔺晨昏摸了摸下巴,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又猜錯了。”
司寇傻不愣登地等着他的下文,蔺晨昏“啧”了一聲:
“左冉拿刀,是個戰士,宋明明持槍,是個射手。”
“哦!”司寇恍然大悟,“但是這次射手對戰士的攻擊卻無效了!”
蔺晨昏點頭。按照之前盤的職業壓制關系,射手打戰士應該是有效的,但在宋明明和左冉這裡卻被證僞了。到底正确的規則是什麼呢?
此時空中傳來一個女聲播音腔:
“距離上部結束還剩兩小時,我們為上部遊戲的獲勝隊伍準備了三萬元獎金,還請玩家們繼續努力。”
司寇慘嚎:“一個小時過去了,我們還連規則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努力啊?”
但回應他的隻有穿過城市的微風。
最後還是蔺晨昏提議道:
“往東走走嗎?他們倆剛才應該是從東邊過來的。”
東邊是一個公園,看起來很像二公舞蹈組《月光與情人之舞》的場景,且走過去的時候并沒有穿過迷霧,看來時空相同的幾個現代組的地圖也是聯通的。
公園裡有一條河從中間穿過,周圍有綠樹有草地,看起來是個休息的好地方。
但還沒等蔺晨昏的屁股挨到長椅上,灌木叢和大樹後面就突然冒出了兩把槍,蔺晨昏甚至還看到了熟悉的連弩。
司寇拉着他想跑,但是對面很快圍了過來,甚至還沒進入攻擊範圍就聽到“嘭”地一聲槍響。
他們人很多,除了南榮金、林汶、黃星淵三個射手之外還有一個提劍的張萊以及手中已經聚起了小型旋風的法師漫景同。
眼看兩個人就要歇菜,蔺晨昏迅速判斷着自己的攻擊範圍,在所有人都進入範圍内的一瞬間開啟了大招,天空中頓時落下無數冰刺,許多人倒在了地上。
但與此同時,蔺晨昏卻清楚地看到紮在張萊和林汶身上的冰刺甚至留不下任何傷口。
受了傷趴在地上的漫景同也擡起了手,蔺晨昏來不及再和司寇多做解釋,隻和他說了句:
“躲!有些人殺不死!”
随後一陣狂風把他們都吹上了天,蔺晨昏在風暴中心完全睜不開眼,等施法過去後才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他睜眼一看,自己在一片廢墟當中,而司寇和其他人好像都被吹到其他地方去了。
蔺晨昏揉了揉身上摔疼的地方,又想到剛才播報時間和獎金的女聲,愈發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按理來說獎金也是規則的一部分,本來應該在遊戲一開始的時候就說明的不是嗎?放到中間才講,怎麼都更像提示了。
3萬塊錢,30個人平分剛好一人一千塊,12個人平分則是一人2500。
再加上剛才被他大招攻擊的那群人當中,黃星淵和漫景同一順排名都很靠前,南榮金的人氣似乎也在不斷上升。
而林汶一順32名,張萊33,按照第二階段42進30的規則,他倆剛好處在淘汰邊緣。
再往前回憶一下,程PD一開始就在歡迎大家來到第二次順位發布現場,可後來卻直接進了遊戲,什麼時候才公布晉級根本沒說。
這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同一個呼之欲出的真相:
這個遊戲本身就是第二次順位發布。
第二階段已經淘汰的12人和晉級的30人分屬兩個隊伍,但是所有對已淘汰選手的攻擊都是無效的。
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南榮金沒能殺掉邱雨華的原因,一順排名第42的邱雨華恐怕在第二階段要被淘汰了,同理,林汶和張萊應該也沒能進入第三階段。
理順了這一點後蔺晨昏又突然想起剛才宋明明追着左冉跑的場面……
他心裡覺得一陣難過,明明一順在遊樂園的時候宋明明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自己排名不可能有左冉高,現在卻換成小明同學的冉哥當真要告别此次選秀賽場。
真是太殘酷了。
蔺晨昏對着虛空大喊了一句:
“非要設置這麼殘忍的規則不可嗎?”
那些進入無敵狀态的選手,他們知道無敵的原因是自己已經被淘汰了嗎?
然而天空始終沉默,那些或機械或蒼老的畫外音連一個“是”字都懶得賞給他。
但也有意料之外的聲音從廢墟底下傳來:
“别喊,小心把鬼喊過來了。”
蔺晨昏吓了一跳,這個語調實在太熟悉,令他忍不住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往廢墟下面走。
在經過一個疑似客廳的空間之後,他進到了一間塌了一半的書房當中。
日光從歪斜扭曲的窗框照進來,君無憑就坐在傾倒的高大書架之上,手裡硬皮封面的《十日談》看起來剛翻到第二天。
“你怎麼在這裡?鬼又是什麼意思?”蔺晨昏跨過零散的書堆坐到他身旁。
他雙手放在膝蓋上的樣子看起來乖且天真,君無憑甚至都有點不忍心把自己的推測和他分享。
但轉念一想蔺晨昏一點也不笨,知道真相也就是時間問題。
“已淘汰的玩家身份是鬼,所以鬼不會死兩次。”君無憑頓了一下,看他反應并不驚訝就知道他大概也猜了個七七八八,“上部遊戲分陰陽,所謂‘分’就是分開,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