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淘汰選手都發言完畢後,天空中那個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
“下部,定乾坤。時間不限,規則為個人戰,活到最後的玩家将獲得獎金一萬元。30名參賽選手已恢複初始血條,遊戲正式開始。”
《你的小脾氣》辦公大樓裡,梁春祺原本還在翹着腳哼歌,此時也稍微坐正了一些,君無憑停下了轉筆的手,秋硯坐在帶輪子的辦公椅上“咻”地滑過來:
“我們怎麼說?”
蔺晨昏從窗外收回視線:
“咱要不……先歇歇?”
剩下三個人一起點頭,十分默契地無視了所謂“逃殺”的遊戲規則。
20分鐘後系統喇叭發布訊息,不過令人驚訝的是,喇叭裡竟然是程PD本人在說話:
“縮圈開始,《不定義》城市街道地圖将從中心區釋放毒氣,并于10分鐘内蔓延至全圖,屆時還在該地圖中的玩家将被淘汰。
“另外,請所有玩家看在新贊助的份上不要劃水,認真對待遊戲,這甚至連演習都不是它隻是個遊戲啊!連血都是假的!不要害怕!”
程PD說得有點搞笑,不過也能理解,畢竟贊助商花了錢做直播不是讓大家發呆摸魚的。
四個人相互看了一眼,梁春祺率先開口:
“那就分開走?下次再見面就要打架了。”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别的辦法了。君無憑和蔺晨昏進了電梯,而秋硯和梁春祺則留在了大樓裡,表示更樂意在自己的地盤上守株待兔。
“說起來,你該不會是個法師吧?”電梯裡,蔺晨昏後知後覺地問道。
君無憑點了點頭。他一沒拿短兵器二沒拿槍,兩手空空不是法師還能是什麼?
蔺晨昏懊喪地捂住了臉,雙法師啊……
别看法師大招有扇形群體傷害,二技能也是高額的緻命傷,但在技能真空期裡純粹就是挨打的靶子。而這場裡法師的三個技能CD時間分别是1分鐘,5分鐘和20分鐘。
兩個法師走一起别提有多危險了。
“要是司寇在就好了……”蔺晨昏喃喃道。
司寇是個戰士,這個職業很考驗玩家技術,因為如果從正面進場很容易還沒走到法師和射手跟前就先被擊殺了。
但從側面靠近或者繞後的話,戰士的優勢就能很好地發揮出來。
他們血更厚,雖然和射手一樣隻能對單體目标進行攻擊,但使用兵器完全沒有冷卻時間,不像射手還有每五分鐘内子彈或箭矢數量的限制。
而在遊戲的設定裡,射手擊中目标也不能造成緻命貫穿傷,隻能一槍一槍壓低血量,但戰士一刀下去是可以秒殺對手的。
“這麼快就想他了嗎?”君無憑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此時語氣聽起來好像有一絲……幽怨?
蔺晨昏連忙解釋:“我不是我沒有我隻是覺得戰士能保護我們。”
這兩句話說完兩個人都微微地扭過了頭。
蔺晨昏心想:不是,我幹嘛要解釋這麼多?
君無憑也很後悔:我瘋了吧我怎麼把這話說出來了?
兩個人别别扭扭地往北走了一段路回到了廢墟地圖,一時間無人再說話,天空中清晰地傳來播報聲:
“楊映、漫景同淘汰。”
楊映今天都沒來現場,似乎是直接在醫院裡接入的遊戲,能苟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蔺晨昏聽完默默地在路邊撿了塊又白又大的石頭揣懷裡。
又走了大概五分鐘之後,沈沛這倒黴孩子也淘汰了。
緊接着冷不丁一個小型閃電飛過來,差點把蔺晨昏的袖子點了。
君無憑召喚出一枚葉形飛镖迅速反擊,随着一聲字正腔圓的“我靠!”,喬宣從一根倒下的電線杆後捂着受傷的胳膊站了起來。
他人在往前走,眼睛卻往街角的報刊亭瞟了一眼,君無憑一皺眉,伸手拽了蔺晨昏一把,下一秒一支箭就朝着蔺晨昏剛才站的方向去了。
好熟悉的弩箭。
喬宣見臨時搭夥的隊友偷襲失敗也懶得藏着掖着了,直接朝着報刊亭喊了一句:
“你剛不是說這倆法師走一起是廢物嗎?情報不準确啊!”
南榮金從報刊亭後面走出來:
“我怎麼知道你更廢啊?”
喬宣被噎了一下,表情和便秘一樣難看:
“你這人會不會說話?要不是我大招剛用過,他們倆現在就已經淘汰了。”
蔺晨昏原本打算跑的,聽了這話反倒不急了,還悄悄對君無憑說了句:
“你對付喬宣,不行就開大。”
說完蔺晨昏就對着南榮金甩出一枚冰飛镖,對方一慌亂直接數箭齊發,都被有所準備的蔺晨昏一一避過。
蔺晨昏估摸着他還剩兩三支箭時手往懷裡一掏,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丢出了那顆大石頭。
南榮金閃身一躲,看到一個白色物體從身側飛過還以為是蔺晨昏的二技能。
他剛松了一口氣準備嘲諷對方,蔺晨昏又一擡手,一根半米長的冰刺在空中實體化,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貫穿了南榮金的胸口。
南榮金的身體一點點變得透明,眼珠子還驚訝地瞪着他,蔺晨昏“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