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導頹喪地揮了揮手，意思是“随你便吧”。

吃瓜群衆們此時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而司寇看了眼君無憑，也不管對方同不同意就直接說了句：“謝謝導演。”

君無憑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接受了這份好意，走下台階站到了程慕身後。

接下來的選人就順利多了，黃星淵去了劉思勰那隊，而阿拉福毫不意外地選了黎冬亭。

至于司寇，在C位選人結束以後，他很快就被劉思勰迫不及待地撈走了。

到錄制結束下班之前，姚絲絲挨個欣賞了一下自己隊伍裡的燕飛泓，宮堂，秋硯，呂昭，顯然是對選人非常滿意，末了還對蔺晨昏道：

“我不在的時候就靠你多費心啦。”

蔺晨昏點頭應下。導師們都是大忙人，當然不可能跟着他們一起訓練個四五天，所以歌曲都是導師很熟悉的，甚至大部分幹脆就是導師自己的歌。

蔺晨昏他們的《Liliya》就來自姚絲絲的上一張專輯，而六首歌裡面應該隻有簡傾涵那組的《天極令》原唱不是導師自己。

最用心的應該要數程慕，他貢獻了一首甚至還沒有發表的歌曲，宣布的時候所有練習生們都很羨慕那組的成員。拜托，這可是程慕新歌首唱诶！絕對自帶關注度的好嗎！

走出活動室的時候蔺晨昏特地追上了司寇，跟他說了句“謝謝”。

司寇卻不大領情：“如果是君無憑來道謝的話我會欣然接受，但你就不用跟着摻和了吧。”

嗯，蔺晨昏聽懂了，司寇的言外之意是“關你屁事啊”。他聳了聳肩：“我隻是謝謝你作為一個重生人士勇敢地站出來對抗邪惡勢力。”

司寇笑了：“少來，邪惡勢力現在也過得挺爽的，估計蹭熱度都快把自己蹭秃噜皮了吧。”

蔺晨昏也笑：“但是終究不會長久的，不是嗎？”

司寇攤了攤手不置可否。

蔺晨昏去排練大樓找自己隊伍的小夥伴了，而司寇在宿舍中心外的林蔭道上看見了似乎一直在等他的君無憑。

“謝謝你。”君無憑說得很真誠。

司寇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表演。”

君無憑回了句“你也是”，然後兩人就此分道揚镳。

其實司寇也沒有那麼喜歡當正義的勇士，但是誰讓他知道得比别人多了那麼一點點呢？

事實上前幾天君無憑去“真心話房間”找程慕的時候被司寇看到了，而君無憑這個行為并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司寇也是剛剛錄制的時候才确認程PD這隊對君無憑來說大概挺重要的，兩個人在場上雖然做得不明顯，但确實是在打配合無疑。

于是司寇就幫了君無憑一個小忙。

畢竟還有另一個人似乎很希望君無憑這場站C，而他一向不喜歡看到那個人的期盼落空。

今天留下來和選手們一起練習的導師隻有程慕，其他人要麼有私事要麼趕通告去了。

程慕把歌詞發給幾個選手們，然後一邊播放歌曲demo一邊靜靜地看着君無憑表演。

他竟然能演得像第一次聽到這首歌似的，沒去隔壁《演員的榮耀》真是可惜了。

程慕到現在都還記得君無憑前幾天闖進“真心話房間”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

“程老師，後面的合作舞台可以用我這首歌嗎？别問為什麼，就說是您未發表的新歌就好。”

一同遞過來的還有U盤和打印好的歌詞。

本着尊重音樂的态度，程慕在決定答應還是拒絕之前先聽了demo，但是聽着聽着，他看君無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這已經是很成熟的作品了……不不，甚至可以說這首歌的旋律簡直非常動人，是難得一見的精品。這是你原創的？”

君無憑點了點頭：

“以前寫的。最近我們組在重做編曲，我就順便把這首歌的demo也做出來了。”

程慕臉上有片刻的呆滞。《盛裝舞會》在自己搞編曲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也就是說，君無憑這家夥在這麼高強度的練習中還同時打了兩份編曲的工？這是什麼神仙啊？

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程慕把歌詞遞回給君無憑：

“抱歉，但我不能把這麼高質量的原創據為己有。說實話一開始我有在想你是不是為了蹭熱度要把自己的歌硬塞給我，不過聽完之後我就明白肯定不是這樣。

“但我現在更困惑了，你看上去也不是對自己缺乏信心的人，為什麼不用自己的名字發表它呢？”

君無憑淡淡地笑了笑，解釋的話從他口中輕聲道出，像是一陣歎息：

“因為我想唱給一個人聽，但我不能讓他知道這首歌是為他而唱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隐瞞我創作了它的事實。如果太給老師添麻煩的話就算了，很抱歉打擾您。”

說完君無憑就打算離開，但他轉動門把手的時候卻被程慕叫住了。

“你先等等。”程慕從他手上重新拿回了歌詞，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我就說這歌詞的視角怎麼有點奇怪，不過現在我懂了。”

程慕擡起頭看着這個特别的練習生：

“裡面有些内容打動了我，所以我答應你。但是我覺得你可以在作詞、作曲和編曲上分署三個筆名，不要讓我有占用别人原創的負罪感，好嗎？”

君無憑哪裡還有不同意的道理呢？

于是一場共謀就這樣敲定了，隻不過中間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君無憑還以為沒法在中心位上唱出這首歌了。

幸好還有司寇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