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憑在蔺晨昏灼灼的目光中移開了視線:“阿拉福老師在介紹場地了,我們先聽講吧。”
蔺晨昏就笑:
“你可以躲啊,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反正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我要知道真相,否則就讓你的馬車變南瓜。”
短短的一分鐘裡台下兩個隊長已經在言語間過了好幾招,而台上阿拉福的介紹也終于到了結尾:
“……簡單來說,總決賽的場地是由兩個主舞台構成的,且中間有通道連接,看起來會像一個‘工’字。
“由于舞台結構比較複雜所以才安排你們提前了解,節目組之後也會找時間讓你們去實地參觀。”
其實前世的總決賽舞台也是四面台萬人場,但遠遠沒有誇張到動用兩個主舞台的地步,蔺晨昏一邊聽一邊感歎他們好像是真的火得不要不要的了。
“所有這些都是為了方便大家配合舞台做相應的編舞設計,而我們這次總決賽最最重要的原創舞台的主題就是——”
随着阿拉福拖長的尾音,大屏幕上出現了以寰宇為背景的“時空”兩個字。
“為了公平起見,節目組給定了‘時空’這個命題,三個組在命題範圍内可以自由發揮。
“從明天起所有導師、工作人員以及伴舞老師都會随時待命配合你們,目前離總決賽還有半個月,大家自己安排好時間,祝各位好運!”
随着阿拉福幹脆利落的收尾,今天的錄制也宣告結束,練習生們三五成群地去往練習室,而蔺晨昏頗有深意地看向了試圖跟上大部隊開溜的君無憑:
“對于剛才的問題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對南瓜過敏的?”
君無憑此刻倒換了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你又為什麼會認為我知道了你吃南瓜過敏呢?”
?這下輪到蔺晨昏愣住了,這個問題邏輯好繞且很難回答啊,總不能說“因為我前兩天把你穿了”吧。
就在這時,已經走到門口的方西西開始回頭找人了:
“晨晨你在哪兒?排練了乖兒子!”
蔺晨昏無語地應了一句:“别急,爸爸這就來了”,然後順水推舟地略過了君無憑的提問奔向自家隊友。
他一邊走還一邊惡狠狠地想:君無憑你小子真是好樣的,跟我打太極是吧?看我晚上回去怎麼收拾你!
等到進了排練大樓蔺晨昏才突然感覺到此地的空曠,曾經塞了将近一百号人的樓裡現在也隻剩了18個練習生,他們三個組甚至可以每組分到一整層排練室。
蔺晨昏一行六人随便推開了二樓的其中一間教室,本着迅速開工廢話少說的原則,大家一上來就很有默契地讨論起了最麻煩的原創舞台。
“我們先定分工吧?”蔺晨昏看了看隊友們,“編舞的部分我就不太擔心,主要是詞跟曲怎麼辦?”
方西西舉起了手:“作曲我可以試試,但作詞我不行,而且我不會編曲。”
燕飛泓也開了口:
“編曲我會一點但不多,這部分如果大家都不太行的話我們可能需要找老師們幫忙了。”
節目組撺掇大家搞原創可能确實是因為之前幾個練習生自己動手的舞台最後都豐衣足食了,但畢竟原創能力是難得的寶藏而非一個普适性技能,總導演也沒有真的失去理智。
按照阿拉福的說法,節目組其實并沒有打算放手不管就讓練習生們自己折騰,所以求助導師是OK的。
漫景同按照現狀做了個小結:
“那就蔺晨昏負責腦洞,燕飛泓跟方西西處理旋律和編曲,作詞和編舞我們大家一起?但是因為節目設計是需要通盤考慮的,蔺晨昏可能得辛苦一點,每個環節都需要參與把控。”
蔺晨昏對漫景同這個自動上位的副隊長很滿意:
“我是沒問題啦,不過靈感這個東西不是說有就有的,在我想到之前我們先排《雲門》?”
于是乎衆人拿過平闆電腦開始研究《雲門》的編舞視頻,不過第一遍放完所有人都沒說話。
好看是真的好看,但是也太難了吧!
長久的沉默以後漫景同把進度條拉回了開頭,然後一一點出了視頻裡面出現的所有技巧類動作:
“30秒左右一上來就是雲門大卷,三個人,一分鐘這裡有個踢月腿,兩分12秒這個是雲裡,跟前面的踢月腿還不是同一個人,緊接着又是雲門大卷三人組……”
按照漫老師的講解,舞蹈中還有無數類似旋子、小翻、蠻子的技巧,總地來說跟之前的古風舞不一樣,《雲門》的編舞難度已經非常非常接近正統的古典舞了。
漫景同講完之後現場陷入了新一輪的沉默,然後民族舞專業出身的喬宣十分不确定地小聲道:
“話說,我們這幾個人真的能把這支舞練出來嗎?”
漫景同卻沒看他,而是看向了蔺晨昏:
“能。其實真正難的動作就倆,我可以搞定踢月腿,所以隻要我們的隊長能把雲裡扛下來,就能。”
雲裡是一個空翻類動作,但中間手不觸地,隻能利用慣性單腿挑腰起,對爆發力、身體素質、軟度、協調性的要求都很高,而且這個動作能做和做得好看是兩碼事。
蔺晨昏深吸了一口氣:“我會盡全力,大家不用擔心我這邊。”
剩下的人點了點頭,表情沒有絲毫的懷疑,漫景同也接着道:
“那行,我們開始吧,先把雲門大卷裡除我和蔺晨昏以外的第三人湊出來。你們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