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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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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山晖是大楚的戶部尚書。

身為王妃的宋明稚,在正式場合遇到他,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擔心日後再見面時,被杜山晖認出自己,宋明稚刻意隐藏起了自己原本的聲音,朝對方道:“嚴元博一黨,要殺馮榮貴滅口。”

天邊又響起了春雷:“轟隆——”

暗房之中,慕厭舟緩緩斂眉。

眸中沒有半點意外。

杜山晖則攥緊手心,追問道:“你這究竟是從何而知?”

宋明稚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而是輕咳了兩聲,直接開口:“今日傍晚,戌時前後,嚴元博的人會去馮家,殺了馮榮貴,順帶放火,對外稱他咳咳……是畏罪自.盡。若不想此事成為無頭案,就此不了了之,那便速速将此事,轉告給齊王。”

宋明稚的語氣格外平靜,聽不出半點情緒。

尚書府内的下人雖然不多。

但是難保不會有人在此時,來正房内找人。宋明稚說完這句話後,立刻轉身朝着門外而去。見此情形,杜山晖終是沒有忍住,朝他道:“等等,你怎麼知道我會将此事告訴齊王殿下——”

頭戴帷帽的男子,腳步一頓,丢下一句:“大人無須知道這些。”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你——”

杜山晖不禁上前,朝着窗戶外看了出去:樹上新生的綠葉,被雨水打得噼啪作響,院内的積水正湍急地流向窪地,不遠處,還有侍從正打着傘朝此處而來。

一切如常……

方才那人的身影,轉眼便徹徹底底地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杜山晖的心髒,不禁重重一沉。

他迅速關上窗,轉過身去,朝着暗房内問:“……殿下,您看此事?”

方才那人不但知道嚴元博等人的私密計劃。甚至還知道殿下的機密,與自己能聯系到殿下一事。想到這裡……就連見識過各種大場面的杜山晖,心中都瞬間沒了底。

慕厭舟的眼中,早已沒了笑意。

他緩緩地站起了身道:“動手,保馮榮貴。”

殿下行事一向很謹慎。

杜山晖被他吓了一跳:“可是,方才那人不但身份不明,并且連半點的證據都沒有啊!”

慕厭舟垂眸,懶聲道:“的确。”

說話間,他已從暗房中走了出來。

人生在世,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有十足把握。

有的時候……

就是需要放手一搏,賭一把。

話音落下,慕厭舟已撐起雨傘,緩緩地步入了雨幕之中。同時,擡起頭,看向了天際……傾盆大雨中,崇京的天,隻剩下鉛白的一片。

方才那人過度平靜,沒有絲毫情緒的聲線,與他斷斷續續的輕咳聲一道,再次浮現在了慕厭舟的耳邊。

……會是誰呢。

相比起馮榮貴的事。

此時,他似乎對方才那個男子,更有興趣。

-

大雨終于停了下來。

宋明稚天還沒亮就離開了王府。

回到酌花院的時候,方才巳時。

居住在王府,宋明稚并不需要“晨昏定省”,一向都是睡到自然醒的。而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酌花院内的下人,也逐漸摸清了他的習慣:宋明稚不需要下人伺候自己洗漱更衣,也不喜歡有人在一大清早的時候,打擾他休息。

因此——

直到宋明稚無聲無息地回到酌花院。

換下素衣帷帽,吩咐侍從備好衣物,院子裡這才逐漸有了動靜。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

宋明稚終于散開長發,赤着腳,步入了冒着袅袅熱氣的湯池中——不同于徽鳴堂,酌花院依地勢所建,結構并沒有那麼規整。除了正廳以外,隻有東、西兩間房,一邊住人,一邊則為白玉砌成的湯池。

湯池下有一條暗渠,與酌花院中的溫泉相連,池内的水,都是從那裡引入屋内的。

而水中也因此也浮了一層淺紅的落花。

“咳咳咳……”

溫熱的泉水将宋明稚裹了起來。

并于刹那之間,驅散了他身體裡的寒氣,宋明稚不禁輕歎了一口氣,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自己能做的事,已經全部做完。

剩下的就交給齊王殿下了……

若是能夠早早鏟除奸黨。

大楚一定不會再因天災,而流民遍地,甚至危及朝堂、天下。或許,還能提前鏟除禍根,避免百年之後的割據混戰,再度上演。

撲通,撲通——

宋明稚涼了多日的心。

終于随着溫泉水一道,暖了回來。

這回,自己總能看到殿下大殺四方了吧!

……

嚴元博已經發了話。

手下定要盡心竭力,保證此事萬無一失。

酉時六刻,陽青坊,馮家。

如今馮榮貴已被停職查辦,他雖然還沒有被下獄,但是已經被限制,不能離開自家府邸。

身為“奸黨”一員,馮榮貴身邊的人,或多或少都與嚴元博有聯系。知道自身處境的他,已經有幾天幾夜沒能阖上眼。昨晚,他終于下定決心喝了一壺悶酒,睡了這幾日來的第一場整覺。

此時,宿醉在床的馮榮貴,完全沒有意識到:備受自己信任的管家,與家中一部分護衛,已經在暗中收到了來自嚴元博的命令,即将殺他滅口。

馮家後院。

大雨方歇,屋檐還在滴水。

一名穿着褚衣的中年男子,正伴着“嘀嗒”的水聲,低聲朝身邊的幾人吩咐道,“你們幾個先去東院,鎖住所有房門,再給每一間房子,都澆上麻油,”接着,又轉過身去,朝着另外那幾個人道,“你們随我過來,處理馮榮貴。”

馮家的東院,是馮榮貴的兒子住的地方。擔心馮榮貴已提前将這件事洩露給他,嚴元博特意吩咐他們,定要斬草除根。将人鎖住,再放火燒府。

周圍人迅速應下:“是!”

話音落下,便提着麻油,消失在了後院中。

而身着褚衣的中年男子,也在此刻打了一個手勢:“好,剩下的人,全部随我走。”

說着,他便自身旁,提起了刀來。

然而,就在這時——

屋脊之上,忽然傳來一陣細響。

男子下意識擡頭朝着上方看去,還不等他看清頭頂發生了什麼,便見十餘名黑衣人,從天而降。

沒有時間多想。

他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握緊手中的刀,高聲道:“殺了他們——”

話音未落,已帶人沖了上去。

“是!”

寒光劈碎了天邊的晚霞。

濃重的血腥氣瞬間壓過了滿院花草的清香,撲面而來。

刹那間,殺氣沖天。

……

暴雨洗淨了滿城的鉛華。

天邊的濃雲,似火一般,燒了起來。

坊市中,行人踏着石闆走出了家門,靜谧中,還沒有人發覺……崇京的某一處,此刻早已血流成河。

身着黑衣的侍從殺盡了馮府的奸黨。

收走麻油之後,将酒還未醒馮榮貴,擄出了家門,朝着崇京城東邊的“平喜坊”而去——這是崇京城内最大的一座城坊,裡面居住的人,都是普通百姓。

崇京城修建于前朝,幾經戰火。

未經修葺的平喜坊,内部街道曲折狹窄,兩邊都是略顯破舊,且擁擠的民居。不怎麼熟悉此地的人,一旦走進平喜坊内,沒有一兩個時辰,都難出去。

慕厭舟早已在暗中,于平喜坊内買下了一座民居。

此刻,他手下侍從正朝着那裡而去:

“這邊走——”

“你們速速斷後!”

“大家當心一點,有人跟來了!”

馮家并沒有按照計劃燃起大火,嚴元博派去負責盯梢的手下,發現異樣以後,第一時間便與齊王的人纏鬥在了一起。不同于負責放火的護衛、家丁,這幾個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一番打鬥過後。

竟然還有幾人,一路隐匿身形,追到了平喜坊裡面來。

侍從對視一眼,立刻兵分兩路,一半帶着馮榮貴朝着民居而去,另一半則留在這裡,負責斷後:“是!”

平喜坊内人員太過密集,不宜久戰。

兵戈相撞生出的脆響,瞬間便填滿了整條小巷,有侍從于刀光劍影中窺見……遠處,又追兵聽到聲音,朝此處趕了過來。

這裡距離齊王的民居,隻有不足百丈的距離。

事态不妙!

平喜坊的那一頭。

羽箭劃破了長空,刺向此處。

而就在侍從咬緊了牙關,做好準備,要與這群人同歸于盡之時——

一道淺青的身影,忽如冽風,從平喜坊的那頭,降了下來:“列陣,勿使一人逃脫!”

他手握長劍。

臉上還戴着一副銀質的面具。

話音落下那一瞬,他已手起劍落,将面前的羽箭,震成了兩半。

侍從不禁瞪大雙眼:“——您?!”

齊王殿下竟然來了!

“别廢話。”

平喜坊内殺聲震天。

巷道兩頭的人,皆已退無可退。

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慕厭舟已手持長劍,朝着巷道另一頭而去。見狀,侍從也對視一眼,咬牙随他一道,沖了上去。

雨珠自屋檐上滾了下來。

在石闆的凹痕中,積攢成一攤。

劍光閃爍間。

不消片刻,便有鮮血溶入水中,染紅了整條小巷。

飛濺在了慕厭舟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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