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宋禮玉無辜,“我明明剛被鶴知舟欺負完,你看,他都标記我了。”
“鶴知舟怎麼可能有膽标——”謝沉甯說到一半卡殼。
因為宋禮玉脫下了外套,威士忌味的信息素湧出,挑釁似的無差别攻擊他。
對方白玉似的皮肉上,泛紅的咬痕格外顯眼。
“嗯,他是不敢,我摁着他标記的。”宋禮玉笑眯眯的,“好看吧?我老公是不是很愛我?”
謝沉甯:……
謝沉甯快石化了,半天隻發出了疑惑的單音:“啊?”
他努力組織語言:“我以為你是不喜歡别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的類型……?”
更别提臨時标記這種類似宣誓主權的行為了,就算是為了演戲,也不至于委屈自己到這種地步吧?
宋禮玉眼眸輕挑:“你都說了是别人了,你之前還覺得我是不會和人談戀愛的類型呢。”
謝沉甯沉默,他最後選擇從訓練室的醫療機器人裡翻找出一個阻隔貼給宋禮玉。
鶴知舟的信息素太沖了,他難受。
謝沉甯神情恍惚:“愛情真偉大。”
居然能讓宋禮玉這等妖孽變得有點像人了。
一會還要見老師,宋禮玉也不想這麼招搖,随手貼上了阻隔貼後給開了室内空氣循環。
“鶴知舟以為辦公室裡還有監控,你之後記得找個理由和他解釋,免得他多慮。”
精神力訓練室裡隻有椅子,宋禮玉随手找了把椅子坐下。
“你真會使喚人。”謝沉甯無奈。
他拖着椅子,也坐到了宋禮玉的旁邊,神秘兮兮地把腦袋湊到宋禮玉面前:“卧底我大概篩出來了,要不要猜猜是誰?”
宋禮玉不接話:“不猜,我又沒有調查,我怎麼知道你們軍部裡都有誰。”
謝沉甯試探失敗,撇撇嘴,而後道:“在你在大廳說找鶴知舟的時候,牧清雲、薄昭、馬爾科姆的智腦上有異常波動,從鶴知舟的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湛若羽調取了你的登記表,盧克和項永故意路過了多次,這些隻是懷疑對象,今晚我應該就能找出來具體是誰。”
鶴知舟和漂亮alpha談戀愛,并且戀愛對象柔軟又賢惠,步伐踉跄地帶着一身信息素從辦公室裡出來。
這在軍部算是不多見的桃色绯聞,引起了一片轟動,而宋禮玉和謝沉甯要的就是這樣的混亂。
宋禮玉和鶴知舟如此濃情蜜意難舍難分,又表現得和軍部十分親近,甚至來接受謝沉甯親自安排的精神力訓練,看上去很像是被軍部拉攏了。
而“利維坦”還想要拉攏宋禮玉,要到他手上的全息技術,自然想要再争取一下。
卧底得到消息後的第一時間一定會往外傳,好讓“利維坦”針對現在的突發情況做出新的對策。
誰都不會想到,往日光明正大追着“利維坦”打的謝沉甯這次會站在暗處,将所有不對勁的地方盡收眼底。
宋禮玉将謝沉甯報出的一串人名記下,準備回去後留意着,而後沉吟一下:“牧清雲?和牧金海什麼關系?”
謝沉甯顯然也想起了前幾天剛派人去盯着的牧金海,神色一變。
宋禮玉見他表情不對,問道:“那個牧清雲……職位很高?”
謝沉甯道:“他是鶴知舟的副官。”
宋禮玉的表情也變了,他直接笑出了聲來:“你們就這麼篩查鶴知舟身邊的人的?是巴不得害死他嗎?”
這不怪鶴知舟識人不清,像是這種長期駐守在邊境的上校,身邊的副官都是主星直接指派的,不僅是為了方便傳遞信息,也是為了制約監視。
結果主星直接給鶴知舟指派了一個疑似卧底的人去?
謝沉甯也知道自己理虧,他心虛道:“現在不是隻是疑似嗎……你聽我解釋。”
宋禮玉溫柔地笑:“你最好能解釋出來。”
謝沉甯揉眉心:“牧清雲是雙面卧底,之前從第一軍校中途退學,其實是被派去‘利維坦’卧底了,我父親親自指派的。”
“但後來他又被‘利維坦’派回來了,我一直把他當做在‘利維坦’的眼線。”
“我父親也沒有起疑過,畢竟他從小就在主星長大,戶口不會出錯,所有的履曆都幹幹淨淨,否則當年我父親也不會派他去卧底。”
宋禮玉沉默了一下,而後道:“那如果……牧清雲從小就被頂替了呢?所以戶口才會沒有問題。”
謝沉甯驚地差點跌下椅子。
他驚險地坐穩,看向宋禮玉:“你在‘利維坦’見過?”
“沒有,我後來逃了,一直被哥哥保護着,你知道的。”宋禮玉道,“隻是猜測,因為當時和我一批的人中有不少主星的孩子,他們的家人基本都表示會交贖金,但後來我在别處看見過他們的屍體。”
“我以為是他們的家人和‘利維坦’沒談攏贖金,但如果——”
宋禮玉微頓了一下。
“如果‘利維坦’拿了贖金,并殺了被掠來的孩子,還了一個假的回去呢?”
謝沉甯聽得毛骨悚然,他一下子起身:“我去查。”
宋禮玉輕笑:“隻是我的猜測,不用太緊張,對了,我和鶴知舟在辦公室的時候有人來敲門,你最好也去查查是誰。”
謝沉甯應聲,就要匆匆推門而出。
他給宋禮玉預約的老師會在三點鐘左右到,但他們倆都心照不宣地提前來了訓練室,為的就是短暫交流一下雙方的情況。
宋禮玉在謝沉甯背後懶洋洋地道:“還有鶴知舟的身份,查清楚了就記得早點把我老公放出來,我獨守空房很寂寞的。”
謝沉甯:。
他工作,兄弟談戀愛,他還要為兄弟的戀愛保駕護航,他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