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宋禮玉直接倒在了飛行器的座位上,一副沒骨頭的模樣,打着呵欠給謝沉甯發消息:
【宋禮玉:喬恩應該沒有問題,隻是他很喜歡和牧清雲下班後一起去喝酒。】
謝沉甯那邊大概還在忙,迅速給他發來了一長串語音。
易艾還在前面開飛行器,宋禮玉直接語音轉文字了。
【謝沉甯:好,牧金海我派人去查了,他是個孤兒,和牧清雲沒有任何明面上的關系,甚至是在成年後才改姓“牧”的,但我比對了兩人的DNA,他們應該就是親兄弟,現在已經監控起這兩人了。
我下午去見了趟我爸,把對鶴知舟的審訊資料都交給他了,最近的情況也和他說了,明天就能把鶴知舟給你送回去,這次出岔子是我的問題,你消消氣,軍部裡的簍子我一定收拾幹淨。】
宋禮玉懶洋洋地打字。
【宋禮玉:太困了,沒力氣生氣,你的事我懶得管,鶴知舟的審訊記錄發我。】
他打完字,才想起來之前自己讓易艾整理了鶴知舟到主星的三個月中的所有監控資料,擡頭去問易艾:“之前我讓你整理的資料好了嗎?”
“鶴先生近兩個月的監控資料已經分類整理好了,還有一個月的今晚能夠整理完,如果您需要的話,我現在發給您。”
易艾目不斜視地開飛行器,假裝自己沒看見老闆癱倒下去後露出的脖子上的阻隔貼,盡職盡責地當着助理。
“一會先發我吧。”宋禮玉又打了個呵欠。
“好的。”易艾應下。
易艾平穩地送宋禮玉到了家,并在停下飛行器後的第一時間将目前整理完的鶴知舟的資料發給了宋禮玉。
宋禮玉推門,熱了熱中午剩的菜,随後對付了一下晚飯,給自己延長了一天病假,洗了澡後才開始查收易艾發來的資料。
打開文件,所有的監控錄像按照時間順序排列地整整齊齊,密密麻麻一片,晃得宋禮玉眼疼。
他下意識想找自己的眼鏡,才想起來那副眼鏡被丢在了鶴知舟的辦公室。
“保溫桶也忘記帶回來了,真是……”
宋禮玉摸了摸自己側頸上的咬痕,無奈地笑。
他很少有這樣丢三落四的時候,不止是鶴知舟被他欺負地找不着北,他自己也有些心亂了。
宋禮玉随手點進了最近的監控——也是他與鶴知舟初遇那天的監控視頻。
七點二十分,鶴知舟抵達了烹饪課教室,一身黑色,神色冷淡,看上去不像是來做飯的,像是來揍人的。
七點四十分,陸陸續續有同學到了,一個清秀的omega紅着臉問鶴知舟能不能坐在他旁邊。
鶴知舟漠着一張臉,眼皮都沒擡:“有人了。”
omega被他無視地徹底,白着臉跑開了。
七點五十八分,宋禮玉慢吞吞地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鶴知舟微不可察地擡了一下頭,快速看了他一眼,而後又迅速低下了頭去。
白色的碎發下,宋禮玉看見了一點嫣紅的耳朵。
“噗……”正在看監控的宋禮玉輕笑出聲了。
好可愛。
雖然早就知道鶴知舟可能早就暗戀自己,但從第三視角看過去,還是會覺得好有趣。
可惜當時的自己根本沒發現鶴知舟這樣微小的動作,隻是單純地找了個座位坐下。
而後就是他知道的事情了。
他去調戲鶴知舟,然後腦袋太暈,暫時昏了過去,等到他想掙紮着請假離開的時候,直接倒了下來。
一直在旁邊關注着他的鶴知舟幾乎是在他身影搖晃的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從後面抱住了他,沒讓他摔倒。
教室裡一片混亂,鶴知舟沉着一張臉,看上去特别兇,直接背起了他,和老師打了聲招呼後就一邊打急救一邊往外沖。
宋禮玉知道對方是緊張,但那張淡漠又銳利的臉實在是很唬人,至少在鶴知舟走出教室後,有幾個人在偷偷讨論鶴知舟和自己是不是有仇。
教室的監控結束,而後切換到了走廊。
教學樓走廊上,鶴知舟背着他一路狂奔,還不斷叫着他的名字。
這會兒宋禮玉的意識已經模糊了,他就隻記得自己咬了鶴知舟一口,因此打起來幾分精神,想看看鶴知舟都會對昏迷的自己說些什麼。
他看見白發alpha緊張的表情,顫着手試了試他的呼吸,那雙始終望着自己的眼眸第一次有了紅意。
“小魚?小魚你醒醒,醫院的人馬上就到了……你不會有事的。”
宋禮玉僵在了原地。
就連後續自己咬了鶴知舟,鶴知舟又怎麼縱容他,隻發出幾聲悶哼都沒再牽動他的一點心緒。
鶴知舟叫他什麼?
——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