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班主任老師的話來說,就是“沒看見她平時在學校有什麼朋友”。
趙淺的父母也不管她,對女兒的交友一無所知。
外人沒有看見,不代表真的沒有。
那趙淺的“熟人”,會是校外人員嗎?
如果是這樣,趙淺随身攜帶的手機就成了唯一線索。一個學生,如何和校外人員獲得聯系?趙淺家沒有電腦,平時學校也管得嚴,附近周圍都沒有網吧。
隻有手機。
可是,趙淺的手機卻在案發之前,被“搶”了。
搶她手機的,還是她的同班同學?
太奇怪了。
現在,他們還在搶趙淺手機的人的行蹤,他們根據鄧麒父母所說,搜查了鄧麒“離家出走”經常去的幾個黑網吧,都沒有他的蹤迹。而鄧麒和趙淺也有點像,兩人都沒什麼朋友,平時獨來獨往。
目前他們還在繼續找鄧麒。
因為鄧麒手上還有趙淺的手機,隻要拿到趙淺的手機,說不定上面會有她經常聯系的人,或許還有更多的線索。
陸遲風開着視頻,但腦海裡卻在繼續想着這件案子。
……還有黃斯然,那個當時和趙淺一起來局裡報案的男孩。
陸遲風總覺得這個男生給他的感覺有些奇怪。
耳機裡,還傳來當晚蘇雪山車裡放的音樂,很舒緩,是一首日文歌;夾雜着還有雨水打在車窗上的清脆聲。
郁秋睡眼惺忪,一睜眼就看到陸遲風刀削般的側臉,線條明朗流暢,帥得讓人賞心悅目。
他拿着手機,上面在放什麼視頻,郁秋看不清楚。
郁秋就這麼以一個仰望的姿勢,定定地看了陸遲風幾秒,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一覺他睡得無比舒适,陸遲風體溫高,簡直像個貼身的熱水袋,郁秋感到很滿意。
……同時,也給郁秋帶來了安全感。
一瞬間,他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
回到了一切都還沒發生的時候。
陸遲風還沒發現身邊的人已經悄悄睜開了眼,突然,他感到自己右耳的耳機被人拿下——
是郁秋撐起了左臂,拿下了他戴着的耳機。
舉止行為間,十分自然,仿佛他們又回到了高中時期一起戴着耳機聽歌的時候,郁秋總是會趁陸遲風不注意取下他的耳機,和他一起聽歌,又強硬地切成自己喜歡的日文歌,陸遲風每次都很開心地接受。
仿佛屬于他們之間錯過的七年時間,從來沒有丢失過。
陸遲風看着郁秋的臉,眼神複雜晦暗。
郁秋像沒注意到陸遲風的眼神似的,自顧自地坐起了身,看了一眼陸遲風的屏幕。
“你……”
“唔。”兩人同時開口,但陸遲風“你”字開頭就沒了下文,郁秋道,“這是什麼?”
說完又看了一眼陸遲風,郁秋的眼睫很長,看他的時候微微擡眼,陸遲風隻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好像被掃了一下。
麻酥酥的。
陸遲風的注意力被郁秋牽着走,“這是蘇雪山的行車記錄儀。”
頓了一下,陸遲風還是沒忍住:“不要随便上别人的車,就算他是你哥,但是……”
陸遲風編不下去了,郁秋的眼神卻根本沒再看他,一直黏在屏幕上,甚至還上手拖拉了一次進度條。
“……但是,算了,總之以後要多長個心眼。”陸遲風說想了想,“最近,我們也接到了很多上陌生人結果被綁架、殺害的案件……”
陸遲風還在那喋喋不休,郁秋卻已經把整個視頻定格在了極短的幾秒内,反複觀看,神色認真,帶着點不解和思索。
“不是。”郁秋毫不留情地打斷了陸遲風的話,“我沒問你那些,我是問,——這是什麼?”
屏幕上,時間定格在了某一秒。
而郁秋細長白皙的手指卻指着屏幕的一角。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那一角隻在這一瞬間,反了下光。
“他是誰?”郁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