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用紅布蓋住的巨大方形囚籠被人帶了上來。
花容拉開紅布,沉伶定眼一看,驚呼一聲,“竟是秋珊珊模樣的血童。”
隻見台上站着九個和秋珊珊長相一模一樣的血童。她們面色慘白,神情呆滞,一動不動的任人擺布。
牧鏡塵看到這些血童,瞬間明白過來那人為何要在幻影中落影市的名帖了。
他們來影市,是被幻影裡周寅昌說會将流螢送往影市吸引而來,可這其實大費周章。若那人隻是想以流螢要挾他,想要什麼直接與他交易即可。可那人偏在幻影中落了一張影市的名帖給他們,讓他們找來了影市。
如此行事,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流螢被送去影市後,他自己無法再贖回,隻能讓他們來影市通過競拍的形式拍回。
牧鏡塵對影市的了解甚少,世上有關影市之傳言也極少,大家都不知它何時建立由誰掌權。
如今看來,影市确實神秘,竟連在流沙郡被詭異的血月帶走的血童都能找來拍賣。
正想着,賣場上推出一輛囚車,裡面裝着五名道師。
“他們五人此前在影市鬧事,企圖偷走我們的賣品。為了讓大家看清這九名血童的實力,我們就用這五個道師給血童打打牙祭吧!”說着,花容雙手一拍,囚車在頃刻間消散,五名道師跌跌撞撞地從囚車裡摔下來。
花容再度拍手,場上的血童們眼睛忽然轉動了一下,呆滞的雙眼頓時閃爍着嗜血的紅光,僵硬的肢體也在這一刻徹底解封。
花容飛身退出展台,随後有一片虛空落在了展台四周。虛空之中,靈力回溯。
一道道血影閃過,血童們動作迅捷将五名道師緊緊包圍,一團血霧籠罩在道師們的頭頂。
那五名道師朝四周看了一眼,明白這是他們的生死之戰,不敢馬虎。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地迅速背身而站,掌心靈力乍湧,光影翻飛,試圖以更強大的攻勢壓制住血童們凝造的血霧。然而,血童們在血霧之中,如同鬼魅一般靈活地穿梭在五名道師中,不時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
穿行之間,五名道師凝結的靈力被血童們幹擾消散。血霧滲透得越來越濃重,五名道師再度對視一眼,四名道師立即分散而立,各自施展靈力分散牽制,另一名道師拔劍而起,澎湃洶湧的靈力貫穿劍身,直指其中一名血童。那血童被劍身刺穿,哀嚎一聲,碎成一團團血霧。
終于解決了一個。
道師們還沒松一口氣,那被砍成一團血霧的血童再度凝結,随後化為一柄血刃穿過了那拔劍的道師。
此起彼伏的少女的清脆笑聲在虛空内響起,無聲的恐懼蔓延在餘下的道師之間。
血口一開,腥腥血味刺激着血童們。另一名血童一躍而起,鋒利的指甲直接撕裂了一名道師的喉嚨。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展台的地面。
事至此,血童們的攻勢已經無法阻攔。另有三道血光同時閃現,餘下的道師也被血童們刺破了喉嚨。血童們的身上都沾滿了鮮血,她們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随後毫無形象地啃食了這五名道師的屍身。畫面血腥可怖。
很快,五名道師的屍身被徹底啃食殆盡,虛空消散。花容拍了拍手,血童們便又恢複了呆滞的模樣,似乎剛剛發生的血腥一幕與他們無關。
“各位看到了,這九名血童實力非凡,是一把好刀。感興趣的道師們可以出價了。”
血童一出,能力不凡,瞬間引起了雅閣衆人的興趣,大家紛紛開始出價。
沉伶看向牧鏡塵,“我們要出嗎?”
牧鏡塵搖了搖頭,他們來得匆忙,他身上隻有一根常年帶的長箫,其他再無。而流螢還未上場,他不想在此之前節外生枝。
此時,出價處于白熱化階段。
“我出七百年白虎妖丹。”
“我出二十個人隗。”
“我出千年靈劍。”
“我出,五彩靈石碎片!”
此話一出,全場安靜,再無人敢叫價。
此前,大家所出最多不過千年。五彩靈石,那是上古時期的寶物。傳聞,天昭元年有蟜上神修補蒼天時,有五彩靈石的碎片掉落,連綿成片落成了峽霖的五彩霞山。霞山的山心中,藏有五彩靈石的碎片。食之,可在脈絡之中另塑靈脈。
與五彩靈石碎片相比,即使是百個血童,也是賠本的買賣。出手的這人,隻怕是腦子進水了,連價值都衡量不清。
有人不忍勸道,“出價的道兄,你怕不是糊塗了!你出的可是五彩靈丹,就用來換這殘缺的九個血童?”
“要你管!我樂意!”雅閣之中,一道稚嫩的少年聲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