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兄,你的靈力恢複了?”沈逸問。
花滿市嘗試凝聚靈力,但體内的靈力仍被阻攔在靈脈之中,無法聚合。他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剛剛怎麼?”在那黑色侵入花滿市的靈脈時,他可以感覺到花滿市身上突然掃蕩而出的強大氣波,那是一種十分霸道的氣波,是一種天然的睥睨威壓。
“我也不知道。”花滿市閉着眼睛,轉動了一下眼瞳,感受到瞳仁在眼眶之中滑動,一股清冽的氣息從眼眶之中落下,往他的靈域之海流去,就像是一滴毫不起眼的雨滴落在了靈域之海中。但忽然間,這片靜然的靈域之海劇烈地湧動起來,卷起一陣陣驚濤駭浪。
花滿市感覺到顱頂傳來劇烈的疼痛,像是有什麼被壓制的東西想破土而出。花滿市痛苦地大口呼吸起來,冷汗直冒。
沈逸發現他不對勁,蠕動着身子往他這邊靠,一臉焦急,“花兄弟,你怎麼了?”
煙花落盡,一個如仙女般的女子從空中緩緩飛落,白色的飄紗落在花滿市和沈逸的腳邊,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充盈在整片空間。
與此同時,嗡嗡嗡的喊聲停了,幾名大漢單手握拳靠在胸前,朝這仙女般的女子恭恭敬敬喊道,“寨主。”
女子穿着一身柔軟潔白衫裙,在月色和火光的交相輝映下閃耀着珍珠般的光澤,輕盈飄逸,身子婀娜,秀婉脫俗。
女子蹲下身,與花滿市對上眼。一隻金色的小蛇從女子的眼睛裡飛出,停駐在花滿市的眼前。盤旋在顱頂的劇烈疼痛消失了。花滿市眨了眨眼睛,似乎感覺到有一道淡淡的金光從他的眼中迸射而出,速度極快,幾乎無人看清。
霎時間,金色小蛇盤旋尾巴,蛇頭低垂,一副恭敬膜拜的模樣。女子見狀,立即雙腿跪拜在地,跟小金蛇一樣,恭敬朝花滿市跪拜,“師祖。”
其餘人不明所以,但見寨主都跪下了,紛紛下跪齊聲高喊道,“師祖。”
瞬時間,形勢陡然直上。花滿市和沈逸被人松了綁,好生請進了屋子裡。
女子自稱是螣寨的現任寨主,名叫緣喏。
“你既是寨主,為何喚我為..師祖?”花滿市不解。
“我不知。”緣喏把玩着纏繞在她手上的小金蛇,說,“但緣小知。阿爸說了,緣小臣服于誰,誰就是我們的師祖。”
花滿市回憶了一番,甚至把小時候做過的夢都憶了一遍,愣是沒有找到任何跟螣寨有關的記憶。看這姑娘小小年紀,估計也不明其中緣由,便問,“你阿爸呢?”
“我阿爸走了。”提起阿爸,緣喏的聲音變得有些低落。小金蛇察覺到主人的情緒,伸出舌頭在緣喏的指尖舔了舔,并拿腦袋輕輕地蹭着她的掌心,似乎是在安慰她。
“抱歉。”
說着話,之前在廣場的那幾個大漢攙扶着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進來了。
一行人朝着花滿市恭敬行禮,“師祖。”
花滿市看着那顫顫巍巍滿頭白發的老人喚自己師祖,心裡滋味千奇百怪。
“靜奶奶。”緣喏過去攙扶着老人起來,其餘人都很識趣地離開了。很快,整個屋子裡就隻剩下花滿市、沈逸、緣喏和這位老人。
老人看了一眼沈逸,又再看一眼花滿市,似乎在詢問花滿市的意見。
“這是我朋友,無妨。”花滿市說。
老人被攙扶着坐了下來,說起了螣寨這些年發生的事。
神妖大戰結束後不久,神族之間又發生内讧,争鬥了幾百年。直至五百年前,神天宗以雷霆之勢招賢納新,将天地修道宗門并入神天宗,以神天宗分堂之名管轄各城。
至今,除大荒外,還有四處不在神天宗的管轄之内,螣寨便是其一。五百年間,神天宗派了無數人前往密林和談,給出的條件一讓再讓,但螣寨都誓不入神天宗。
後來,神天宗見軟的不行就想來硬的。但密林與螣寨一體,障霧彌漫、毒物遍地,神天宗攻打了數次次次铩羽而歸,之後似乎放棄,近有百年時間沒再來。
直到十年前,神天宗的嶽峰長老忽然帶着一樣神秘的東西造訪。那一次,緣天寨主非但沒有将其趕出螣寨,甚至還以禮相待。後來,嶽峰長老走後,緣天寨主下達指令,要求螣寨所有人在三日内遷出密林。
遷出密林,這對螣寨所有人來說可是從未沒想過的事。千年來,他們世世代代紮根在密林,早就與密林密不可分,這時候忽然要他們遷出去,那和逼他們去死幾乎沒區别。
當時,寨中不少人反對。緣天寨主為了讓大家無異議,表示若是寨中有人能挑戰赢他,就可以違抗他的指令。但毫不意外,所有挑戰他的人都輸了。就這樣,螣寨的人在緣天的帶領下遷出了密林。
在他們遷出密林後不久,神天宗的人就徹底接手了密林,還設置了結界。之前螣寨有人偷偷跑回去,但都一去無回,全都死在了結界外。緣天寨主怕大家住得離密林太近,總會忍不住想回去,便帶着寨中衆人一路來到了風清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