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完這些事,才想起那隻妖。
“這妖如何處置?”
謝煥林看了眼已恢複生機的八頭鳥,“先留着吧,說不定明天能派上用場。”
“那個小孩呢?”王捷又問。
提起那小孩,謝煥林有些氣惱,他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被抓傷的痕迹,“這小東西,别看他年紀小,力氣卻大得出奇,昨晚把我的手都抓傷了。”
“我給他下了雲草,現在還睡着。”
“那要不要跟他報告?”王捷又問。
謝煥林看了他一眼,仿佛覺得他在說什麼白癡的話。
“給了他我們怎麼辦?王兄,你還沒看清楚嗎?錢孫李三家就是我們以後的下場。若是現在不抓緊提升實力,依我看,不用多久,明天就是我們的死期。”
王捷還是有些顧慮,“可若是被他發現,下場隻怕更慘。”
“此時除了你知我知,還有誰知道?隻要王兄保證不說,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王捷思慮良久,最後還是同意了謝煥林的想法。
自從他們被他招募後,雖然權利地位有了質的飛躍,但也面臨着随時被當棄子的危險,錢孫李三家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那小家夥承襲了上古神獸畢方之力,或許是他們用來對付他的唯一勝算。
兩人聊完,王捷就先行離開了。
他走後不久,謝煥林對面前的一團空氣道,“兩位聽了這麼久,不如當面聊聊如何?”
他對着說話的那團空氣中,正是幻影的沉伶和牧鏡塵。兩人聽到謝煥林的話,隐去了幻影,顯露出了真身。
謝煥林恭敬有禮地朝兩位拱手作揖,“早就聽王兄提起過二位,今日一見,果然神采照人,仙姿卓越。”
沉伶沒看他,徑直往彩霞的方向走去。
他的手一揮,牢籠上的鎖立馬就碎成了灰燼,他朝彩霞伸出手,輕聲喚着,“彩霞,來。”
謝煥林站在一旁看着。
隻見牢籠中的八頭鳥往前走了兩步,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瘋狂往後退了兩步,聲音哽咽,“你走,别管我了。我會害了你的。”
“别擔心,沒人害得了我。你信我好嗎?”沉伶沒有放棄,一字一語地與彩霞說。
彩霞想起自己生下阿逸時腦海中出現的那抹幻象,說什麼都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她低吼一聲,放棄這份理智,任由其他的魂魄将她的軀體占據,而彩霞魂魄則被壓制在最底下。
沉伶眼見牢籠中的彩霞被其他人替代,那人兇狠地瞪着他,做出防禦的姿态。沉伶沒有别的更好的辦法,他伸出食指點在這顆腦袋上。
隻見一股淩冽的寒意從四面八方湧來,像是一場鋪天蓋地的暴雪,雪星子将八頭鳥冰封起來,成為了一個小小的雕像。
那冰凍的八頭鳥雕像成型後,落在了沉伶的掌心。沉伶将這雕像放入了懷中。
謝煥林在沉伶施展冰術時,眼睛一亮,明白自己這次賭對了。
王捷曾說沉伶是鬼王,雖然他不确定眼前的這兩人是何方神聖,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兩人絕對有與那人決戰的實力。
謝煥林思及此,便與沉伶道,“我想和二位做個交易。”
沉伶收好了彩霞的冰雕像,正打算要走,聞言停住腳步,回身看着他,微微皺眉。
那眼神分明在說,就憑你,也配和我談交易?
若是以他的實力來說,确實不配,可是他的手上有别的籌碼。謝煥林說,“阿逸在我手上。”
沉伶冷呲一聲,似乎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在威脅我?”
謝煥林忙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想再摻和他的這些事,想求二位能給小人一條活命。”
他們之前幻影時,曾聽得他和王捷談話,其中就提到了沐會這事,還有那個他。
彩霞也懼怕那個他,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他。
“他是誰?”沉伶問。
謝煥林搖頭,“我也不知。”
從他們被他招募以來,就沒有見過他的樣子,每次見面他都會帶一個銀色的面具,一身灰衣長衫,就連聲音也做了僞裝。
謝煥林被他收于門下後,由他幫忙開辟靈脈,之後也是他教會他修道,幫着他一步步登上了堂主之位,并取得如此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