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喏本就有些心慌,這會被他忽視,反而膽從心生,接着大聲喝道,“問你話呢?”
那人似乎才聽到她說話,他瞥了一眼緣喏和她手腕上瑟瑟發抖的小金蛇,眼角一沉,左手輕輕擡起,指向緣喏手腕上纏繞的小金蛇。
“小心。”花滿市禦劍而出,擋住了那人的攻擊。
小金蛇害怕得縮進了緣喏的袖子裡,再沒冒出頭。螣寨人見寨中供奉的金蛇都躲了起來,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那人收了手,忽然拱手作揖,朝花滿市恭敬拜道,“師兄,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師兄?
花滿市可不知道自己哪來這麼一個詭異的師弟。“你究竟是誰?”
“我是你的師弟啊!”那人笑着看着花滿市,身周卻旋起了一團團洶湧暴虐的氣波,仿佛下一秒就要大殺四方。
“你們先出去。”花滿市右手凝力一推,将其他人推出幾米遠,自己則禦劍飛身至那人面前。金色的氣流纏繞在他的劍身上,他凝心運氣,提劍即刺。
他的招式淩厲果斷,每一劍都直指對方要害。
阿逸手握一把扇子,扇法靈活多變,猶如遊龍戲水。劍尖碰撞,火星四濺,每一次接觸都釋放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花滿市不想與他糾纏過久,提劍一記橫掃千軍,劍光如銀河倒挂,氣勢磅礴。阿逸反應極快,腳下輕移,身形鬼魅般閃躲,同時施展一式穿雲破月,扇尖直指花滿市咽喉。
花滿市腳步靈動,身形如同鬼魅,毫厘之間避開緻命一擊。
幾個回合過後,花滿市與阿逸依然難分伯仲。
然而,就在這時,一男孩的聲音忽然闖了進來。他大喊一聲,“師父,小心。”
正當花滿市注意力稍一分散,阿逸猛然轉身,手中羽扇化作一道烏黑的閃電,直取花滿市的要害。花滿市反應迅速,急忙側身躲避,但還是慢了一線,扇尖擦過他的右眼,劇烈的疼痛令他整個人踉跄後退,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
這一刻,花滿市的視野變得模糊,他跌跌撞撞地往後退,血眼模糊地看着眼前的白衫男子。
阿逸手起刀落,完整地剝下了花滿市另一隻眼睛。
花滿市徹底昏厥。
阿逸他将這兩隻血肉模糊的眼睛放入盒子中,驅使一張符紙帶走了這個盒子。
嶽平和嶽濤兩人此時現身。嶽平手握一條長鞭,他長鞭一甩,直往花滿市的腕中掃去。
一道強硬霸道的氣波飛來,将嶽平甩出的那條長鞭打落在地,嶽平被那氣波的尾流掃到,一個踉跄差點倒地,勉強穩住身形。
嶽平的手被扯出一條血印子,他怒瞪着阿逸,“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好了挖完眼睛,他就歸我們了。”既然花滿市歸他們了,那花滿市體内的靈力修為也理所應當歸他們所有。
阿逸一個淩厲的眼神橫掃過來。
嶽濤攔着面露不服的嶽平,“逸兄,别誤會,平兒隻是想取五彩靈石碎片。”
此番啟天地的陣法,是雙方合作。兩方約定,花滿市的眼睛歸他們,剖離五彩靈石碎片後,肉身做陣法之日。剛剛嶽平出手,直取花滿市靈脈,意圖顯而易見是為靈力修為。
但嶽濤将其解釋為取五彩靈石碎片,算是給對方一個面子。
“他,不配。”阿逸看都不再看嶽平一眼,他上前右手撈起花滿市,沒入了密林深處。
此時天魂地宮陣已布,他和嶽平靈力受限,若是阿逸強行要帶花滿市走,就算他們聯手也打不過他,隻能搬出那個人來。“道長說了,今晚是千年難遇之機,相信你也不想拂了他的意。”
阿逸冷笑的聲音飄蕩在密林深處,而後遠遠飄來一句,“不必拿他來壓我。放心,陣形之前,我會帶他來。”
阿逸帶着花滿市消失在了密林深處。嶽平心有不忿,“哥,你剛剛為何攔我?之前我們本就商量好,他的肉身歸我們。那他的靈力修為,不應該歸我們嗎?那人說話不算話。”
嶽平本就對此有所介懷。天阙地宮陣布陣宏大,他們兄弟二人光在這密林中布陣就已經耗了大半神力,更别說之前為了收集天魂地魄所費的心血。
而那人呢?除了動動嘴皮子,無絲毫付出。這次好不容易派人來幫忙收服了花滿市,挖走了一對眼睛不說,還要他的靈力修為,簡直是得寸進尺。
嶽濤還是謹慎的,他往四周看了一圈,“小心說話。那人不是我們能非議的。”
嶽平未見過那人,不知曉其中厲害。他見識過那人的厲害,即使他明面上是神天宗的宗主,但整個神天宗其實都是在那人的帶領下一步步走向巅峰。
若是沒有他,别說神天宗,恐怕他們連自身都無法保全至今。除此外,嶽濤也是在今年才發現,神天宗的創建不過是一個餌。時候到了,整個神天宗都要為這條大魚貢獻餌料。
這條大魚,就是天阙地宮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