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淩晨正在環境優雅舒适的診療室等待預約的病人,他目前主要負責青少年心理疏導這一塊,尤其是現在臨近高考,精神狀态不佳的孩子一抓一大把,他近段時間也是比較忙碌的,每個時間段都被安排了心理疏導。
他坐在沙發上翻看着病人的基本信息,桌面上靜音的手機閃爍兩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來電人是宋巡,盡管工作期間淩晨一向不處理私事,可他還是沒有猶豫,直接接通了。
宋巡絲毫不做鋪墊,直接切入正題,“石蕭去綠島療養所了,你知道嗎?”
“我這兒?”淩晨言語中帶着疑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來找我的?”
“...你真不知道?”
淩晨聽出來對方語氣透露出不信任,立刻正視起來,“不知道,什麼意思?”
宋巡疲憊的捏捏鼻梁兩側的穴位,“我聽他工作這邊的人說,他每月三次都會去綠島療養院,我還以為你知情。”
“每月三次?”淩晨當即從沙發上起來,他起身時用力過猛頭還有些眩暈,他來不及緩神急忙問道,“持續多久了?”
“不清楚,至少三四年的時間應該有。”
“這麼久?宋巡,你知道我這裡是幹什麼的嗎?”
“我剛才查了一下,是精神療養院吧?”
“是,但也不全是,我們這邊還有門診部和住院部,主要是為了将精神病患者與其他患者隔絕開來,你完全可以把我們這邊當做精神病院的一種。”
“...石蕭去精神病院幹什麼?看心理醫生嗎?”
“應該不會,我實習加轉正在綠島也兩年多了,石蕭一月三次的頻率還是很明顯,就算不是找我治療我也會從其他醫生嘴裡聽到一二,他不可能瞞着我偷偷看病。”
“那他到底為什麼?他早上走的時候明明說來打工,他騙我!”宋巡音量拔高,他已經很久沒有煩躁到這種程度了,他隻要一分鐘沒見到石蕭,這份症狀就無法緩解。
“你先别急,”淩晨趕緊安慰他道,“他一般什麼時間或者日期過來?”
“他...好像每月5号15号25号都會去。”
“5号15号25号的話...,我知道了!”淩晨很快想到了重點,“綠島每月‘5’結尾的日期都會舉行志願者活動,一些為了學分的大學生或者社會上的志願者會來做義工幫助照顧病人,就是打打飯洗洗衣服講講故事之類的簡單工作,他很有可能是來做志願者的。”
“他一個抑郁症去精神病院照顧病人?”宋巡懷疑自己聽錯了。
“呃...雖然聽起來離譜,但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其他。這樣,我讓我同事幫我去看看志願者裡有沒有姓石的人。”
“麻煩你了,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他不告訴你肯定有他的道理,我現在也趕去那邊,其他的碰面再說。”
“懂。”
挂斷電話後,淩晨立刻撥打座機聯系後勤部,然後焦慮的等待着回音...。
——
另一邊,一位身材較為圓潤的護士長拿着花名冊站在一群身着綠色小馬甲的年輕人面前。
說是年輕人,其實他們的年齡從十幾到三十都有,男女生人數平均,看來臨近期末想掙學分的學生很多。
“大家安靜一下,”護士長清清嗓子對着志願者們道,“有些朋友可能是第一次來當志願者,所以綠島的規定我需要交代一下。你們也知道綠島的情況特殊,患者大部分内心敏感,所以樓内任何場所都禁止大聲喧嘩,手機必須保持靜音,講話要使用文明用語,更不可以對患者惡言相向。”
衆人點點頭,各個聽得認真。
“原則上綠島的每棟樓層都可以參觀學習,但是門上貼着辦公室之類字樣的房間和地下負一負二層禁止進入,希望大家配合。我會給大家分發一下工作安排和具體注意事項,請大家嚴格按照注意事項進行工作,我們工作人員會随時對你們的工作進行抽查。
尤其是學校安排過來的學生們,這裡是社會,和你們平時接觸的圈層不同,請你們務必認真對待,若是有違規行為,我們會直接通報你們的學校,對你們記過處理。”
護士長的話對那些稍微有點沉不住氣的年輕學生們很有威懾力,他們都不約而同點頭,依次接過工作安排和注意事項的文件看起來。
護士長的雙眼在人群中掃視一圈,最後鎖定在了一個人身上,“我們護士站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不一定能時刻提醒你們,你們如果有疑問和不懂的注意事項,可以問後面的小蕭,他已經在綠島做了四年的志願工作了,經驗豐富。”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向後看,在人群末尾,一位身高優越,五官端正白淨的男生沖大家微笑招手。
石蕭已經習慣護士長的安排了,尤其是最近學生變多,他經常幫助護士們分擔工作,和他們相處甚歡,成功融為一體。他們都說石蕭是天生當心理醫生的好苗子,他們都勸石蕭考個護理相關的資格證,可是石蕭對醫學方面毫無興趣,無趣到别人勸他學醫他就會當場黑臉的程度。
綠島的人也不知道石蕭對醫學如此不感冒,為什麼每月還要風雨無阻的參加三次志願者活動。當然他們也沒問過,多個得力幫手他們誰不歡迎?他們還害怕哪句話沒說對石蕭不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