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蕭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掉珍珠，那邊淩晨安撫好郭瑤後就過來找他們了，他一開始沒多想，以為遠處的兩個人隻是面對面說話，沒想到他走近一看居然看見兩個人水靈靈的抱在一起了。

雖說他們剛才也抱了，但這次的擁抱怎麼看都和剛才的不是同一個含義。

他腳步停下，踟蹰不前，不知道該不該打擾。

“...你好肉麻。”石蕭攥着宋巡的衣角，半晌才聲音啞啞的憋出來一句話。

對于宋巡說擔心他，他心裡是有幾分澎湃的，擔心他的人不同，他心靈的感受自然也不一樣。

這份感情将他帶回到高中時期，那時他以為沒人在乎他的死活，可每每從輔導班的窗戶往外看，滄桑的梧桐樹下總有個身影默默留原地，擡頭也在看他。

年少時的心思既單純又複雜，他們年級不同，每天能見到的時間僅在課間或者極少數的體育課上。這是宋巡絞盡腦汁能想到的唯一正當又合理的方式，雖然笨拙，但可以實實在在的和石蕭在一起。

石蕭的心動從那刻開始，不知不覺間持續到現在，他覺得自己太沒出息太好哄了，就因為宋巡的一句擔心，又重新喜歡上了這個人。

“算是粉絲福利吧。”宋巡接着石蕭的話說，把石蕭逗得“咯咯”笑了兩聲。

淩晨在他們兩人之間體會到了某種心靈的釋然，認為現在打擾不是最好的選擇，他本想悄悄離開，可和宋巡分開的石蕭眼尖看見了他，直接開口喊道，“淩晨！等一等！”

淩晨慢慢回頭略顯局促，他也不知道自己緊張個什麼勁兒，可能是不想被石蕭誤會他在偷看或者偷聽吧。

“石蕭，你怎麼來這邊當志願者了？也不和我說一聲。”淩晨趕緊主動找話題道。

“害怕麻煩你。”石蕭擦了把臉上的淚痕說。

“你...哭了？”淩晨看着石蕭哭腫的雙眼，立刻和宋巡确認。沒想到宋巡也跟兔子一樣紅着眼睛回過頭來，兩人一個比一個慘，簡直不忍直視。

淩晨第一次見到石蕭和宋巡傷心成這樣，不禁内心感歎，原來他們也會和正常人類一樣擁有悲傷的感情啊。

“沒有啊。”石蕭睜着眼睛瞎扯道，“我沒事兒哭什麼？”

話音落下，他又轉頭看宋巡，“我哭了？”

“沒有。”宋巡果斷回答。

淩晨：“...。”

“咳咳，言歸正傳，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石蕭神秘兮兮的沖淩晨招手，淩晨趕緊過去，石蕭往遠處看了一圈，确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後他才開口，“申奕卓...經常來這兒嗎？”

“不經常，”淩晨不假思索的回答，“前幾年可能頻繁一些，但最近也就兩三個月來一次。”

“為什麼來？他一個心髒外科的在療養院沒有業務吧？”

淩晨對石蕭認識申奕卓，還對申奕卓的了解程度感到意外。難道他們兩人有什麼交集嗎？

很快淩晨想到了答案，傳聞都說申奕卓是石院長的幹兒子，而石蕭又是石院長的親生兒子，可能他和申奕卓很久之前就認識了吧，不過聽石蕭的語氣，他對申奕卓的印象不怎麼良好，他們之間可能存在某種過節。

淩晨很有自覺的沒有多問，他如實回答道，“以前申奕卓有個病人轉到我們這兒，所以他前兩年來的比較頻繁，我們主任說他很盡職盡責，多次将他作為楷模對我們介紹，大家對他的印象都很深。後來...他的病人離世了，他就不怎麼來了。”

“嗯，繼續說。”

“我們院長辦公室旁邊有個放貴重醫療器械的房間，他偶爾會來這邊借用設備，至于他有沒有為其他事情來我就不知道了。”

石蕭點點頭，“他每次來都是郭瑤負責帶他嗎？”

“這我還真不清楚，不過申奕卓挺器重郭瑤的，領導還說要讓郭瑤好好表現，萬一能平步青雲呢。...郭瑤和申奕卓有關系？”

淩晨聯想到郭瑤臉上的傷，他說是摔的，是怎麼可能隻摔到臉上？更何況臉上的傷是局部性的，比起摔跤不如說是被打的。

提到打人，原諒淩晨不厚道的先入為主認為是石蕭動的手。畢竟石蕭的拳頭他是親自嘗試過的，簡直是拳皇級别，淩晨一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都受不住，更不用說看起來就文弱的郭瑤了。

不過想來石蕭也不可能，是石蕭把郭瑤從樓裡面拖出來的，如果是他動的手，郭瑤到外面肯定會告訴他，加之，郭瑤就算膽子再小，被别人打了一拳而已也不會摟着自己哭成那個樣子，他一定是發生了别的事。

回憶起剛才後勤主任說申奕卓來了，肯定又是郭瑤帶他的，兩人難道發生什麼事了？

石蕭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接着道，“器材室的走廊或者房間裡有監控嗎？”

“走廊有，但是器材室裡的那一個早就故障了。”